姚姝手一空,面色微沉。但是依舊垂著頭不說話。
片刻之后,姚姝猛地站起來,眼中通紅一片,看上去像是委屈得要哭了,實際上是在生氣。
她低聲說“既然今天你不去百獸崖那你就在屋子里待著吧。”
姚姝說完轉身便走,彈幕見到她出了門眼淚就掉下來,都在“同仇敵愾”,甚至有些人在指責闕南不該逼她。
姚姝的眼淚一雙一對,大顆大顆的掉落。她對著彈幕哽咽顫抖道“文瑤會去的。”
姚姝說“上輩子文瑤就去了。出盡了風頭,我卻”
姚姝說了一半,神情晦澀地咬住了唇,直接把嘴唇咬出了血。
彈幕上心疼得不行。
嗚嗚嗚,保護我方叔叔,文瑤瑪麗蘇的光環那么刺眼,就讓她去收妖啊
叔叔不哭,不去就是不去
闕南怎么也不乖了,不要逼叔叔
不就是,讓文瑤去啊,她不是很能耐嗎
說真的,這個世界真的有點不對勁,那些弟子到文瑤的面前都像是失了智。
誰管對不對,反正我們叔叔喂仙獸挺好的
姚姝看到彈幕上的言論,又破涕為笑,說“我幸好有你們。”
她說得情真意切,然后庫房又增加了一批好東西。
系統檢測到有不少看彈幕的氪金給姚姝刷地雷,又去看隱藏劇情,一陣窒息,它要是個人,現在不吸氧是不成了。
可它又不能干涉宿主改造的過程,更不能在改造成功之前,將隱藏劇情放出來。
它就只能看著。
于是姚姝就這么去了百獸崖,勤勤懇懇地伺候仙獸。
不過晚上回來,她沒有去闕南的房間,只是將營養液倒在碗里,要照顧闕南的外門弟子,給闕南喝。
她開了遠程攝像,看到闕南不喝,看到他這些天總算是活泛一些的神色,又變得灰敗,咬了咬自己的腮肉。
姚姝擔憂的神情絲毫不作偽,但是彈幕都猜測她會去找闕南的時候,姚姝卻沒去。而是提著重劍,半夜三更地去百獸崖邊上練劍。
彈幕從來沒有看到過姚姝練劍,雖然砸瞿清牌匾的時候,她的那一劍確實是讓彈幕叫好,但是她一個勤奮的人設,這都一月了,沒有練劍,確實引起了一些人的疑惑。
今晚上姚姝帶著低氣壓來到了百獸崖上面,沒有和彈幕有任何的交流,便開始將靈力灌注于劍身,瘋狂練劍。
夜里,恰巧天空的露水閃電頻頻出現,而姚姝劍身之上的靈力幽光,便如同天空的電閃一般,簡直像是摧枯拉朽的雷擊,不斷地劈砍在山石之上,山石碎裂的隆隆之音,好似隨時都能夠招來急雨。
重劍不同于長劍,長劍耍起來可以身不動,光憑借手腕耍出密不透風的劍盾,而重劍耍起來,卻是要整個人,身上每一處,肩背腰腿都隨著劍身扭轉,出、收、橫、掃
彈幕幾乎除了似電閃陣陣的劍光,似雷鳴的山石碎裂,根本看不清姚姝的動作,也根本分不清劍光之中哪里是姚姝,哪里是重劍,她簡直同手中重劍合二為一。
偶爾姚姝持劍落地,彈幕能夠看清她的長發已經散落,卻看不清她發中眉目神色,只能看到她緊抿的嘴唇,透出從未有過的冷意。
崖下的仙獸被姚姝隆隆地練劍聲驚動,許多都從洞穴之中出來,朝著崖上看。
而姚姝不知疲倦一般,這樣幾乎不間斷地練了足足兩個時辰,到最后她的長發已經濕貼到了側頸,她的長衫也已經被汗水侵透。
將她面前本來存在的一片小山掃為平地之后,姚姝重劍落地,狠狠扎進山石之中。幽光流動之中帶著一絲紅光,自劍身下面,形成了蛛網般的細小地裂。
而姚姝按著重劍的劍柄,站在一片碎石中間,劇烈喘息,身前的束胸也已經散了,整個人站在那里,就像是水中爬出來的美艷又危險的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