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給還在帝國中的薩列里部下打電話,下達指令。
“捉到他,要活的。”
趴在他肩膀上的蘿拉發出不愉悅的呼嚕聲。
凱撒輕輕拍著她的背。
“會好起來,”凱撒低聲說,“你的愿望會實現。”
如果說上午的哭唧唧和下午的黏人包只是開胃菜的話,真正令凱撒感覺到煎熬的,是從傍晚時分開始、因為發熱期不停哭哭的蘿拉。
貼在她脖子上的一日裝藥物抑制劑已經失去效果,凱撒雖然有著新的抑制劑,但蘿拉完全不愿意讓他將新的藥膏貼在自己脖子上,腺體因為不適而腫起來,稍微碰觸就鉆心的痛。
這種疼痛讓蘿拉逃避,她寧可抱著枕頭邊咬邊嘩嘩啦啦地流大淚,也不愿意讓凱撒上藥。
凱撒看了看現在的時間。
轉過身。
她已經這樣默默流淚了二十分鐘。
蘿拉抱著枕頭嘩嘩啦啦地流眼淚,嘴巴咬著枕頭發抖,睫毛濕乎乎一大團,淡金色呆毛豎起來,表情很像網絡上很紅的那個“流淚貓貓頭”,但姿態更像無助抱花生的金絲熊。
蘿拉的腦子要壞掉了,下午在凱撒的誘導下拼命回憶那些被丟到記憶宮殿角落中的東西,但受到發熱期的激素控制,她又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和凱撒的相處畫面。
她很想念凱撒身上的好聞信息素味道,也很想念親親抱抱爆炒小茉莉,可是凱撒很明顯并不愿意這樣做,他只想著騙她吃藥,用那個奇怪的貼劑貼在她脖子上。
聽啊,他又要騙人了。
凱撒坐在床邊,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暫時放棄和蘿拉斗爭。
他想等蘿拉睡著后,趁她不注意,再貼上抑制貼。
整個晚飯,蘿拉都是流著眼淚吃完的,凱撒看著她的眼淚順著臉頰嘩嘩啦啦地滴到桌子上,淚如雨下這個形容詞果然不是毫無根據,凱撒甚至懷疑,如果他不阻止,對方的眼淚能夠將整個房間的地毯都打濕。
蘿拉咬了口烤鵝肉,抬起頭,哽咽一聲,眼巴巴看凱撒。
凱撒的心臟提起。
蘿拉說“凱撒。”
凱撒松口氣。
謝天謝地,不是爸爸,不是daddy,不是主人,不是姐夫哥哥叔叔舅舅伯伯老師
他對這個稱呼十分滿意。
凱撒問“怎么”
蘿拉指了指裙子,吸了口氣“不舒服。”
凱撒說“要不要吃藥吃完藥身體就好了。”
蘿拉哽咽“如果吃完藥身體就會變好,你怎么不吃”
凱撒“”
蘿拉一口氣吃掉片好的燒鵝,在凱撒的注視下,不情不愿地吃掉被刻意剩下的菜葉子。
蘿拉“我記得你身體不好都是過來咬我的。”
凱撒“嗯”
“咬這里,”蘿拉指指脖子,比劃,“像狗一樣。”
她可真得會用形容詞啊,簡單的詞匯總能引起凱撒暴揍她的欲望。
凱撒確信,她的確是來折磨自己的。
無論是正常狀態,還是現在這個傻乎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