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穎把打賭的事兒告訴了鄭太后,姜穎急的直拍手,“皇祖母,你說齊師傅多壞呀,這要不是他提出打賭,我們肯定想不到。他這不又借機坑公主五千么,這就一萬了。”
鄭太后看著像霜打茄子的榮烺,忍著心里的笑,說她,“你也想想,打賭是齊康主動提的,他難道還能白送銀子給你必然有把握。”
“我也很有把握啊。”榮烺很悲催,“阿顏還勸我說賭一千就好,我覺著祖母您一定能借我銀子,我才賭五千的。”說著頗是譴言的瞅著祖母鄭太后。
鄭太后哼一聲,“那更應該動腦筋想想,齊康官居禮部尚書,他尚未到不惑之年,能居此高位,必有過人之處。”
榮烺兩只小肉手一攤,“現在說啥都晚了,我現在一千三不夠,得六千三才夠了。”
鄭太后一別臉,“別跟我說,這你自己拉的饑荒。”
柳嬤嬤含笑上前,“公主殿下也別急,先用膳,吃飽肚子再想法子。”
“就是這個理。嬤嬤,有沒有我愛吃的蒸魚”雖然輸了賭約,饑荒越拉越大,榮烺并不急,柳嬤嬤一提,她還真餓了,當即問起午膳來。
柳嬤嬤笑,“當然有了。嬤嬤去膳房瞧著廚子做的,一大早從山上泉水里運進宮的桃花魚,可鮮了。”
榮烺便高興的彎起眼睛,鄭太后同柳嬤嬤道,“這便傳膳吧。”
中午都沒少吃,榮烺一向胃口好,姜穎幾個也都是正長身子的年紀,貴族小姐自有其優雅儀態,不過,因幾人與榮烺一起有習武健身的習慣,胃口都較同齡人要好。像榮烺一向坦率,還會說自己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至于菜不過三箸之類的規矩,在鄭太后這里是沒有的。
皇室也是人,哪兒還能沒個偏頗喜好。
用過午膳,榮烺沒回自己小院兒,她今天跟祖母一起午睡。鄭太后頭疼,“又得聒噪我。”
“誰叫你不借銀子給我。”榮烺可是有一肚子意見,她這借錢的,給被借的可理直氣壯的多,直接一撲撲到祖母背上,鄭太后朝后給她兩下,“真是猴兒一樣。”“祖母背我嘛。”榮烺往上躥兩下,鄭太后只好背她往臥室去,“你成天跟著林司儀,怎么也沒學點斯文來。”
“我怎么不斯文了,我在外頭可斯文了。”榮烺說,“祖母你小時候不還常抱著我么。”
“你現在是小時候么。”
“我永遠是小時候。”
到臥室也沒幾步路,鄭太后把她往床沿一放,榮烺這才下來,鄭太后看她衣裙揉成一團,給她抻兩下,“你父皇小時候都不似你這般。”
宮人捧來午睡的裙衫,榮烺問,“我父皇小時候什么樣”
鄭太后想了想,說,“很斯文。”
“我也很斯文。”榮烺由林司儀幫她換下皺巴的裙子,穿一件舒服的鵝黃色細布長裙,堅稱自己斯文的不得了。
鄭太后也去了釵環,與榮烺一起午睡。
柳嬤嬤放下紗帳,帶著近身宮人退了出去。
榮烺坐在床里側,她也不躺下,盤腿坐的端正,跟祖母說,“祖母你決定不借我銀子,不過,我覺著你這個決定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