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委實沒什么好消息。
西園失火按理與唐祭酒無干,可他既掌國子監,也得擔些責任。說到西園失火之事,榮烺都跟祖母、父親說,“沒人比唐祭酒更難過的了,他一心都撲國子監上,休沐日都去西園盯著。”
榮晟帝道,“平時看唐祭酒當差也還用心。”
“是吧。”榮烺看父親也贊同自己觀點,便道,“父皇,還是另選處宅子給國子監,西園燒成那樣,短時間內是用不了了。”榮晟帝道,“西園剛剛失火,總得先查明緣由,再說另賜宅院之事。”
榮烺不解,“為什么”
榮綿道,“阿烺,唐祭酒平時當差雖得力,可西園的案子也得查明白。”
“西園失火,總不可能是唐祭酒干的啊。”榮烺道,“燒已燒了,總得往前看。”
“首先,西園失火,唐祭酒便有御下不嚴之過。唐祭酒一人勤勉沒用,得下頭人悉數用心當差,才能避免再有閃失。國子監改制也非一朝一夕之事,亡羊補勞,猶未晚矣。”榮綿不贊同立刻再賜國子監宅院。
兄長這話也在理。
榮烺無話可辯,點頭,“這也是。”
唯一慶幸的就是,御史臺也沒拿這事做文章參劾唐祭酒。
唐祭酒的請罪折子也被留中。
第二天齊尚書來上課,榮烺問起西園的案子,齊尚書道,“一切都得調查結束才能知道。”
榮烺問,“唐祭酒還好吧”
“哪里好的起來。”齊尚書嘆口氣。
“等案子查清會好起來的。也借這機會整肅一下國子監,那些尸位素餐當差潦草的,趁早都清理出去。”榮烺道。
齊尚書聽她小大人似的說話,露出微微笑意,“殿下又替唐祭酒在太后娘娘和陛下跟前說好話了。”
“我是實話實說。唐祭酒心里還不知道怎么傷心難過,最不愿意國子監出事的就是他了。”
“殿下別再替唐祭酒說話了。”
榮烺挑起眉毛,訝意的看向齊尚書,齊尚書道,“唐祭酒在這個位子坐不了多久了。”
“不會的。父皇、祖母并沒有生唐祭酒的氣。”
“殿下聽我說。”齊尚書道,“娘娘與殿下自然圣明燭照,但一定會有人趁機將唐祭酒從國子監驅逐。”
“是不是那些不希望國子監改制的人”榮烺問。
“不全是。”齊尚書道,“還有希望國子監改制的人。”
“為什么”榮烺想了想,“是覺著出了西園的事,唐祭酒才干欠缺,不足以做好國子監改制之事”
齊尚書唇角翹了翹,沒說話。
榮玥忍不住小聲說,“可那是意外呀。”
鄭錦道,“玥玥姐,即便是意外,可國子監出這么大事,唐祭酒肯定也要擔些責任的。”
顏姑娘長睫一眨,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松開,心里很替唐祭酒可惜。
榮烺正色道,“國子監改制的整套規章舉措,都是唐祭酒提出來的。即便西園之事,唐祭酒要擔責,我不信還有比唐祭酒更適合主持國子監改制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