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好啊。光明正大的家財。我是想問問你,你家是怎么約束族人的”
李尚書道,“我家族人基本都家境不錯,又不愁吃喝,干嘛去搶再說,老家有族長大哥管束,不必我擔憂的。”
榮烺好奇,“李尚書你還有兄長啊,你在家排行第幾。”
“老二。”程御史突然發聲。
“程御史你還挺了解李尚書的。”榮烺道。
李尚書則警覺的看向程御史,這小子不會背地里查過他吧
程御史將批好的卷宗交由令史遞到李尚書案上,“做父母器重長子,寵愛幼子,一般居中的老二就格外會作妖搶東西。”
李尚書怒,“姓程的,我可沒惹你”
“你惹不惹我都是事實啊。”程御史皺眉,“難道你不是排行屬二。”
李尚書更怒,他就是排行老二啊可他一向人見人夸人品端厚、慧眼識珠,哪里有作那啥妖搶啥東西啊他們李家有的是錢,還用搶么
程御史與公主道,“李尚書的兄長李家族長當真是一位端方君子,與李大人全然不同的兩個人。”
李尚書一面為兄長自豪,一面又被程御史氣炸,他抓著方御史問,“你到底管不管姓程的這張臭嘴,你到底管不管”
穩重的方御史誠心誠意的建議他倆,“要不你倆出去打一架。”
榮烺立刻來了精神,“我出二十兩押程御史贏。”
李尚書氣呼呼的一拂袖子,翻開卷宗,“這什么爛主意我乃官場前輩,打贏了也得說我欺負后輩。”
“何況你贏不了的。”程御史添一句注釋。
李尚書翻開卷宗,一目十行看過,提筆批寫,一面感慨,“我看那熒惑星就在你們御史臺上方。我說程御史你前腳回帝都,后腳熒惑星就來了。說不得這災星就應程御史您這積德的臭嘴上。”
程御史說,“要是這樣,明兒我去刑部辦公,晚上到你家睡覺,爭取跟您不離不棄。”
李尚書論口才不大行,他算了算日子,“河南那邊有投田證據的還好說,無非罰銀子補齊稅賦歸還田地,沒證據的只能按租賃契約走,地先讓百姓種著。最后要怎么處置”
方御史憐憫百姓,“那些與趙家無干的田地,又沒證據的,悉罰沒官中,成為官田。官田無人能動,與百姓重新簽契,前事既往不咎,從此按稅銀擬長契。只是跟陛下約好,百姓交的租金悉充當稅銀便可。”
李尚書道,“這樣陛下就吃虧了。”官田是公田的一種,屬于皇室,皇室田地按律不必交稅。公田的租金按例要歸于內庫的。稅賦才是歸于戶部。
方御史,“陛下圣明賢君,必不會在意。何況,這原就是稅金換個名兒而已。”
程御史眼皮一抬,對榮烺道,“我們晚上都要忙到三更,就托殿下回宮時跟陛下太后提一提。”
榮烺知道官田就是皇家的土地,皇家的土地莊園是不納稅賦的。程御史幾人一通商議,也就是土地罰沒給皇家,但稅賦照樣收,不能少了朝廷的。
榮烺素來大公無私,未多考慮,她一口應下,“行啊,沒問題。明兒我就給你們準信兒。”
秦寺卿露出萬分欽佩的神色,素來反對榮烺議政的李尚書都立即贊道,“殿下真是幫我們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