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知府連忙應下。
榮烺看鄴城知府說話清晰明白,見他身邊只有一個女兒,問他家閨女多大了,平時在家有何消譴。
知府臉上浮起更深的笑容,“臣與妻子膝下只阿囡一女,她平時愛看醫書。這次開封受災,主動過去幫忙照顧傷患,后來開封不少人生病,她去莊子照料生病的女子。有幸得左院判大人贈了兩卷醫書,現在家里見天看這兩卷書。”
少女有些嗔怪的對父親說,“爹,我大名凌松。”很不好意思的跟公主殿下解釋,“阿囡是小名兒。”
榮烺說,“我沒小名兒,大名叫榮烺。”
凌松年紀比榮烺稍長,她大約是見慣生死,態度落落大方,一笑道,“烺殿下。”
榮烺問,“你這名字可有什么來歷”
凌松看向父親,凌知府代為答道,“臣素喜松樹筆直高潔,不畏寒冬。當年臣妻有孕,臣就想不論兒女都是單名一個松字。”
“這名字好。”榮烺道,“人更好。”
凌松道,“濟世救人,原是醫者本分。臣女既略懂些,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榮烺說,“宮中藏有許多醫書,待凌知府任滿回朝,你來找我,我接你到宮里的藏書樓看看。你有喜歡的,皆面抄一卷帶走。”
凌松大喜,立刻起身謝公主殿下。
凌知府凌太太都為女兒高興,然后,還有張莊頭的公子,那位在父親面前都謔笑能言的少年,此時臉上也露出真心歡喜,偶爾看向凌姑娘的眼神中帶著羞澀,變得笨嘴拙舌的說了句,“殿下英明。凌姑娘最愛醫術。”
榮烺對人情世故頗有天分,眼睛也不瞎,看張公子臉頰紅紅的,她卻不懂少年男女間的懵懂之情,而是很實在的問了句,“這屋里很熱么阿赫你怎么臉都紅了”
顏相唇角一翹。
張莊頭險沒嗆了酒。
張公子的臉更紅了,訥訥說了句,“不熱不熱。”
顏姑娘原在公主側后方的位子,見狀湊上前在公主耳際,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殿下,張公子傾心凌姑娘,故而在心上人面前羞澀臉紅,并非因天熱。”
榮烺看向儀態大方的凌姑娘,小小聲的說,“我看凌姑娘不像傾心張公子的模樣。”
顏姑娘微微頜首,“殿下不要說破。”
榮烺,“知道了。”
榮烺另換個話題,問凌知府,“一說到地動疫情,人們都避之不及。阿松這樣過去,凌知府你就不擔心么”
凌知府嘴角抽搐,頓了頓方道,“說心里話,臣心里覺著很榮耀,打心里覺著臣女青出于藍。臣與妻子一千個不放心,可臣想著,人這一輩子是用來過的。臣為官有官員的一生,臣女學醫,有醫者的一生。臣怎能阻止大夫去救治病人呢”
凌知府一家衣飾并不華美,可見平常也很樸素。但此時,即便高貴如榮烺也不禁對這家人生出敬佩之情。
待榮烺問起鄴城當地民情、百姓生計之類。凌知府說到治下各縣,亦頭頭是道心中有數,可見平時當差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