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吃不飽的,這既有銀子拿,還能一天供三頓飯的,也就朝廷的工程了。”
榮烺沿著上城墻的磚道,往城墻上去。一到城墻,干活的就更多了。榮烺問,“工程進度怎么樣”
“人們干勁兒足,年中必能修好。”
榮烺朝工頭擺下手,“你去把每天的工料記錄拿來,我瞧瞧。”
工頭實在忍不住了,很恭敬的矮了矮身子,“貴人,那記錄都是上官收著。恕小的直言,小的去取這記錄,怎么跟上官說呢”
榮烺道,“跟你上官說,我是史太傅的弟子,過來瞧瞧。”
工頭也不知道史太傅弟子是誰,好在他知道工部尚書就姓史。工頭下去取工料記錄,榮糧繼續溜達著,林司儀不讓她挨得太近,怕磚石多傷到榮烺。
榮烺還去看一回拌糯米砂漿,頗覺大開眼界。
工頭腿腳很快,跟一位青衣老者過來,那老者是管理此次修城墻的營繕使,好歹是入流小官。見榮烺身畔女子雖衣飾簡單,相貌舉止卻與旁人不同,且身邊侍衛皆人高馬大,健壯矯捷。
營繕使抱拳一揖,“見過貴人。”
榮烺一擺手,“外頭無需多禮。工料記錄我看看。”
營繕使也不認識榮烺,不過,前些天皇長子殿下剛來過,他有幸遠遠跟著服侍一回。此次見榮年歲尚小,也不敢怠慢,奉上工料賬簿。
榮烺略翻了翻,見每日磚石灰土糯米出入皆有記錄,只是不甚詳盡。榮烺說,“這出入除了記個日子,所用所入多寡,怎么沒有取料人或者送料人的記錄。”
營繕使迷惑了,“回貴人的話,自來就是這樣記的。取料的就是干活的管事,送料的就是咱們工部。”
榮烺說,“這工程不少,管著干活的管事肯定也不一樣,誰取多少,什么時候取的,自然要記清楚。”
營繕使松口氣,“這個臣都記著哪。”指給榮烺看,“貴人請看,后頭劃的圈,這個是一組的管事。這個扁些的圈,是二組的。這個像雞蛋的,是三組的他們每人領東西,就簽自己的名兒。不會寫字或圖省事,就畫個圈。”
榮烺目瞪口呆
她各處都看了看,還有做飯的灶房,榮烺險沒吐了,味道不大好,榮烺也沒嫌棄,就是私下同大家說,“我看不大干凈。”
大家都很認同榮烺這話,榮玥還說,“不知道吃了會不會生病。我娘說,菜要洗不干凈,吃了會生病的。”
林司儀道,“這也得上千人的飯食了,哪兒能像小灶似的,樣樣講究,這已是不錯了。”
顏姑娘說,“工部都是男人,這上頭就不上心。我家灶上的丫環婆子,三天就要修一次指甲,灶上的人手上不能涂鳳仙汁,還要三天洗一次頭,十天沐浴一次。”
榮烺問林司儀,“宮里有這樣的規定么”
林司儀說,“雖沒有,但宮里人自己都留意的。”
榮烺下定決心,同顏姑娘幾人道,“史師傅平時很忙,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咱們擬幾條規矩,幫一幫史師傅。”
于是,沒幾天,剛罰他俸祿、抗議他偏心眼兒的公主殿下又送了他一個條陳,讓他照著去整理工地上灶房的衛生情況。
榮烺將條陳遞給史太傅,“今兒我去看城墻了,你們那工地灶房不成,又臟又亂,味道難聞,我險吐了。照著這十條,給灶房人立出個規矩來。吃食就得干干凈凈才好。”
史太傅來不及問公主殿下您咋去看修城墻,那兒可不是女孩子該去的地方,贓亂不說,也不安全啊,到處是磚石,磕著碰著如何是好。
還有,您皇家公主,怎么還干涉我工部差使啊,這可不好這不是女子該做的事
接過條陳,史太傅翻來看,很簡單就是十條,都是些洗頭洗臉剪指甲的事。這些事,的確是女孩子更細心,史太傅滿肚子意見頓時煙消云散,心頭一松,謝榮烺,“多謝殿下關心,臣一定讓她們照做。”
“還有,我買了五萬斤糧食,捐給你。給修城墻的百姓添些飯,每人每頓加三個餅,五個餅,這樣就能吃飽了。他們在外吃的飽,干活肯定用心,還能給家里省下糧食。”
哎,又送他糧食。史太傅最是個憐憫百姓的,一揖道,“殿下心存百姓,臣代百姓謝殿下了。”
榮烺眉眼一彎,笑瞇瞇地,“不用謝,這是罰你俸祿的銀子,正好買了些粗米。沒用我一個銅板。我白得一好名兒。”
史太傅
顏姑娘還在一旁添油加醋,捧茶給榮烺,“殿下這也是好人有好報。”
史太傅我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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