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晟帝無奈中帶著寵溺,“除了功課,就想著玩耍,倒也解憂。”
越王道,“看公主品格,令我想到先顯烈皇后。”顯烈皇后鄭氏,世祖皇帝之母,今上祖母。
榮烺說,“我現在肯定比不上顯烈皇后,越王覺著像,可能是有血緣關系的緣故。”
越王妃笑,“公主自幼養在太后娘娘膝下,自是像的。”
榮烺其實就隨便一說,原本與鄭家就有好幾代的血緣關系,再加上榮烺與鄭家交情不錯,她也比較喜歡顯烈皇后,再加上一向實誠,故直言直語。
可這話落在政客耳朵里就想多了,兩位藩王起碼都在想,公主倒是很會說話,雖不是嫡出,這話說的多令人親切。
徐公府自然也是數得上的帝都豪門,但較之鄭家,底蘊還是要略遜一二的。
兩位藩王今天剛到帝都,且都上了年紀,中午便在萬壽宮設了個小小家宴,待賜宴結束,便讓藩王們回府休息去了。
很快帝都的新鮮事便傳到兩家藩王的耳朵里,倒不是特意去打聽的,主要兩位藩王妃皆有娘家侄輩、孫輩的在官學讀書,如今受官學新規影響,娘家們沒少跟王妃訴苦。說的最多的就是,“學里管的嚴,也是為孩子們好,這我們都能理解。可我就不明白,大暑天給孩子用用冰,怎么就影響學習了這炎天暑日的,誰家不用冰啊咱家孩子又不是那寒門小戶,經得起這樣的搓磨。”
王妃聽了娘家人的抱怨,轉頭同藩王念叨幾句,越王道,“先前也隱隱聽聞,地方大員接到朝廷諭令,向他們征詢官學的新章程,說先前官學很不像話。”
“要不我進宮時跟太后娘娘提上一句半句的,聽我娘家嫂子的意思,現在官學怨聲不小。”越王妃說。
越王一擺手,“免提。咱們是藩王,官學的事與咱們無關。何況,咱們三年才來一回帝都,皇后娘娘久在帝都,什么事她老人家不心里明鏡兒一般。別去碰這個壁,什么事剛開始辦都難。不見得就為冰的事。”
“就是想捐冰給孩子們用,官學館長不肯收。”越王妃十分肯定。
越王端起茶盞呷口茶,“你怎么不明白,今兒個管冰的事,明兒就得管飯的事,后兒個就得管水管茶了。”
“時間長了,誰都能對官學指手劃腳。”越王道,“這道理你怎么倒不明白了”
“誰敢對公主指手劃腳現在官學是公主在管。也是實在心疼孩子,才想自己花銀子買冰捐給官學用。要旁的事,誰敢提一字半句”越王妃略低了些聲音,“你不知道公主多受寵愛,聽說翰林掌院鐘學士就因得罪了公主,讓公主用官學貪賄的契機給弄走了。”
“你想,誰敢得罪公主”越王妃不知是唏噓,還是感嘆,“公主才多大,官學雖不甚要緊的衙門,沒想到竟真交給公主來管。”
“那他們這不是跟公主較勁么”越王說。
“哎呀,誰家孩子誰不心疼。說戶部趙尚書夫人的娘家侄兒,半夜爬墻摔斷腿,如今已是抬回家休養去了。”
“那更別瞎摻和。”越王一琢磨就明白,冰不冰的不要緊,現在大家爭的是這口氣,也是官學新規能否真正施行的將來。
楚王府的對話相仿,孫家一樣有子弟在官學,也跟孫王妃抱怨過了,不過,楚王也不讓孫王妃干涉此事,看公主說話那干脆俐落勁兒,莫欺年少,這不是個好相與的姑娘。
榮烺也得知了一些誥命夫人聯合起來給官學捐冰被拒的事,她非常認同白翡的做法。
不過,接下來事態發展也遠超榮烺預料,官學竟然組織了一次聯名上書,控訴館長種種霸權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