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師兄身體已經好了嗎”
“怎么可能那么重的傷我聽師長說,青峰師兄被發現時身體都快斷成兩截了,求了丹宗的醫修修補,現下只是看起來不錯,術法肯定使不出來,但講課倒是不影響”
“那也不必急著來啊,靜養才是正理。”
“怕是青峰師兄靜不下心。”
“為何”
“你們還未聽說三日前玉煙師姐在太清峰攔住咱們大師兄,向大師兄遞了一封情信,而后青峰師兄在洞府內閉關三日未出”
扶璃支著下頷,津津有味地聽著。
吉香看看她“阿璃,你不難受嗎“
“難受”扶璃道,“為什么“
“你不怕玉煙師姐將大師兄搶走”
扶璃眨眨眼睛,奇怪道“怕啊。”
她當然怕。
這可是關系著她的死生大事呢。
“可是“
吉香總覺得不太對,
她可是見過為愛所困的人的模樣的。
在凡間時她有個好朋友翠兒,翠兒姐喜歡上一個貨郎,那貨郎不來,她便每日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偶爾還會拉上朋友一起去買貨郎的貨;可若貨郎來了,與哪位女子多說幾句話,她便要不高興上好幾天,整日茶不思飯不想地在心里想“他喜歡我,還是那位姑娘”只等那貨郎再來,才會陰雨轉晴。
反正吉香看看扶璃舒展的眉眼,不像。
扶璃卻在心里盤算開了她也得寫一封情信。
秘籍上也說了,一封真情流露的情信往往會達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堂內的弟子們還在竊竊私語,青峰將手中長刀往幾案上一頓,沉聲道“上課。”
扶璃抬頭看看青峰那冷肅的眼睛,不說話了。
她拿起支筆,在那空白紙上寫寫畫畫。
青峰皺眉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只是繼續道“今日之課,講的是符箓一道。修士以身體為媒,與天地溝通,符箓便是將天地元氣化于指尖”
青峰聲音沉而又沉,流淌在堂內。
旁邊吉香側過頭來,掩嘴壓低聲“阿璃,你可得加緊啊,莫要讓大師兄被那玉煙師姐搶去,我可是聽說了,玉煙師姐看上的男人,可是沒一個不喜歡她的。之前她對青峰師兄”
還不等扶璃回答,青峰已道“肅靜。”
扶璃和吉香連忙正襟危坐。
而被兩人提及的沈朝云,這時正在蒼莽山之巔,于一片茫茫白雪之下打坐。
白雪已在他身上積了一層。
他未撐起元力盾,那雪幾乎將他鑄成一個雪人,額發如雪,臉似冰雕,那一身白袍似也與這茫茫雪地融為一體。
突然間,這一片白茫茫里飛來一只紙做的翠鳥,那翠鳥紅嘴一張,吐出一道蒼老的聲音“朝云徒兒,來一趟宗掌大殿。”
沈朝云睜開眼。
他睜開眼的剎那,冰雪似的人兒才有了氣息。
睫毛沾雪,卻偏偏一雙眼如冰晶,美似琉璃。
他手一伸,翠鳥一拍翅膀,落到他雪似的指尖,不一會,便化成一蓬綠色的光點消失在半空。
沈朝云抬頭看著綠點消失之處,過了會起身,一振袍擺。
那一身的雪紛揚而落,下一秒,已踏入半空出現的旋渦,出現在了宗掌大殿。
大殿上已經事先站了一人,楚嗣音。
沈朝云目光掠過楚嗣音,略一頷首,隨即朝大殿正首位拱了拱手“宗掌。”又朝正首位右一上的灰袍道人恭聲道“師父。”
“小朝云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