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冊陳雜紛亂,少年卻翻得很仔細,陽光透過書架,落到發黃的紙頁。
紙頁上狼毫小篆一筆筆記錄著這些年間無極宗發生之事。
“康北元年”
“康北二年"
一本本翻過去,直到翻到一本“康北七年”,沈朝云才停下了,他目光落到一行墨色小篆字上康北七年六月十一,我宗弟子景粼殞于姚鶴郡,時年四十五。
他想了下,發了個傳音過去,不一會一張紙鶴撲棱著翅膀飛來。
沈朝云伸手一揭,那紙鶴就變成了一張紙條和一塊玉牌,紙條上書十一樓。
沈朝云拿起玉牌,去了十一樓。
比起井然有序的其他樓層,這一樓層堪比雜物間,里面雜物堆積如山。
一位帶著副雙圓鏡的年輕弟子見他來此,匆匆迎出“朝云公子,你緣何來此”
“我來尋一人遺物。”
這藏經閣十一樓,便是無極宗儲存故人遺物的地方。
若弟子不幸隕落,自有宗門弟子幫著處理后事,并封存遺物,放入這十一樓,只等親屬來取,若無親屬認領,那遺物就會一直封存在此
當然,也不會一直放著,三千年一理,破了爛了的扔掉,珍惜之物封入宗門府庫,成為宗門之物。
“公子要尋的是“
“康北七年隕落的杜景粼之物。”
“稍等。“
那年輕弟子蹬蹬蹬地跑進去,沈朝云站在門外,看著里面塵土沸反盈天,不一會,那弟子跑出來,遞給他一個盒子,盒子上以墨筆寫了杜景粼三字,旁邊標注太清一脈。
年輕弟子看著他,面色為難,沈朝云問“怎么了”
來這駐守的大都無極宗雜役弟子,未進內門,偶然間見這內門中的精英弟子,自然誠惶誠恐,他道“公子,您并非景粼前輩的親屬,所以只能在這看,遺物卻、卻不能帶走。”
雜役弟子說完,原以為這宗門里傳著冷冰冰的朝云公子會拿他那劍架在脖子上畢竟宗門中偶或也有內門弟子來此,對待他時很不客氣,可誰知這公子卻只是一頷首,道“知道了。”
而后接過盒子,走到一邊,果真在那看。
沈朝云翻閱過那盒子。
盒子很小,并未留太多遺物,不過一個劍穗,一把不知何處而來的鑰匙,以及一本冊子。
他拿起那本冊子,像是記錄的手卷,封面上寫了一個“粼”字,其字形灑脫磊落,可見這冊子主人之心性。
沈朝云翻開一頁,冊子年代久遠,有些字斑駁不清,但也能看出來這是本隨記,這人似去過許多地方,遇不同風物偶有所得,便記下幾筆。
他一頁一頁翻過去,翻到中間,突然停下。
這一頁上許多字已無法辨析,但也有一些能依稀分辨“我遇一妖名花嫵我欲與她解契,走過千山萬水終從一石心老人那得知,菟絲妖開花不易,但其花開之時便是解契之機我問他如何讓菟絲妖開花,老人卻說騰妖要開花,需得宿主細心澆灌除草、常年帶在身邊,以呵護之心養育“
之后記錄,就沒有了。
后半冊像是被人從中生生撕去,只看得到殘邊。
只有最后一頁還留著,一整頁的“悔”。
大大小小,以血寫就,直沖眼簾。
沈朝云蹙眉看著,那年輕弟子惴惴不安地看著他,他合上冊子,將盒子交還給了弟子,轉去一樓,問那館藏人員借了一堆諸如教你如何培育一株植株、植物花開手冊、論怎樣養出漂亮的花等等的書冊,而后,在館藏人員奇怪的眼神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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