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次張口想要對著茍富貴四人說什么,但最后還是閉上了嘴。
現在這種情況,還沒到一定要求助的時候。他不能在這里就用掉求助。
只是在文博遠想要轉身鼓勵一下兒子的時候,那個倔強的小男孩又摔了一跤,這一次他用了很大的力量掙開了媽媽的手“媽媽你不用拉著我了,我能走。實在不行,我滾過去也行。”
已經停下了腳步的茍富貴,長發青年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然后他彎下腰伸手就把這個因為風雪站不穩的小子給提了起來,抓著他的胳膊帶著他快步往前走。
文飛廉頭一次被爸爸和爺爺之外的男人抓著胳膊手,下意識地還想要掙扎一下。
只是很快文飛廉小朋友就發現抓著他的手非常有力量,哪怕他用上了很大的力量都沒能掙脫開。
甚至他屁股還被輕輕踢了一下“皮小子別亂動,你不覺得冷嗎不想趕緊回到賓館洗澡吃飯睡覺覺嗎”
文飛廉不說話了,他現在確實覺得冷,也想要趕緊回到暖和的賓館里洗澡吃飯睡覺。
于是接下來的一路文飛廉就老實地被茍富貴牽著,然后他發現自己在每一次腳底打滑要跌倒的時候,那抓著他的修長的有些蒼白的手都會牢牢地穩住他的身體,讓他重新在風雪中站穩。
小男孩微微抬頭看著那抓著他的修長蒼白的手,腦海中出現出一個問題。
他沒有戴手套,他不冷嗎
富貴美人當然不冷,多走幾步他甚至還覺得熱。
這時候他們已經迎著風雪走了二十多分鐘,因為一直在行走倒沒有感覺到特別寒冷,但二十分鐘的時間他們也才走了一千米的路。
“我算是相信東北那嘎達的一個說法了,之前我還不信。”宋三川嘴里呼著白氣、牙齒都有點打顫地開口。
茍富貴揚著眉毛看他“什么說法”
宋三川還沒回答,旁邊四個大學生中的一個就呼哧呼哧的笑著先說了“大暴雪路難走唄最夸張的是回家二十分鐘的路走了五小時,網上都認為這是段子,但現在我也相信這說法完全不夸張了。”
然后聽到他說話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也算是苦中作樂了一把。
又走了二十分鐘,他們距離龍湖大酒店已經只剩下最后一百多米的距離了,即便有大暴雪阻擋著視線,他們也能夠依稀看到賓館酒店的大門。
一直被爸爸抱在懷里的小姑娘都小臉紅撲撲的激動地拍手,大喊著說爸爸快到了,爸爸加油。
不光是文博遠一家,大學生四個人看著前面即將到達的目的地都齊齊松了一口氣。
只是兩千米的距離他們就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終于要到了。
而這個時候,茍富貴忽然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風的聲音。
那聲音即便是還很微小卻帶著一種鬼哭狼嚎的凄厲冰冷感。
他第四次抬起手腕,看到了腕表上那三秒就向下一跳的溫度數字。
他的臉色變了。
“快跑”
在茍富貴的聲音喊出來的時候,司無涯和宋三川也感受到了危險。他們飛快的用目光向四周掃了一圈、側耳傾聽著什么,同時抬起手腕查看現在的溫度。
然后面色也跟著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