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十三中和南溪一中其實只有一街之隔,兩個學校共享一條美食街,所以奶茶店里市場也會有十三中的學生光顧。
周擒肌肉流暢的手肘隨意地擱在椅背上,和她距離隔的很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力。
“有什么話,可以當面說。”
“我就是想問你是不是你把那天”
夏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又掃了眼他身后的那幫哥們,意識到不能這樣去問,如果誤會了周擒,這幾個男生肯定會大發雷霆。
“我想問你”她指了指他還有些淤青的嘴角“你的傷好了嗎。”
周擒一眼就看出小姑娘轉了話鋒,但他沒有戳穿,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這樣的關心都讓他受用。
他舔了舔唇角,目光不依不饒地勾著她,問牛答馬道“我沒有告密,答應你了,就不會食言。”
“”
周擒一把將她的手機拎過來,打開首頁的微博,隨手點開了附近的人這一欄,說道“你們竟然以為,你不說我不說,別人就不知道你們來十三中打過球了”
夏桑愣愣地看著附近的人,最熱門的一條消息,就是十三中和一中的那場看球賽,圖文并茂,甚至連劍拔弩張的打架場面都被拍下來了。
她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照片里。
夏桑腦子嗡嗡作響,這才反應過來,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她媽媽平時吃飯的時候,都會刷微博啊她還以為她在看社會新聞呢。
難怪,隨便學校什么屁大點兒事,老師們全都掌握著。
同學們總是猜測,覃女士在他們身邊安插了各種眼線。
殊不知,就是因為他們屁大點事都要發個微博,還特別喜歡帶上“南溪一中”的定位,這又何須大費周章地安插“眼線”呢。
夏桑看了周擒一眼,周擒坦然地將手機歸還給她。
想到剛剛祁逍斬釘截鐵說是周擒告的密,她忽然覺得,整個學校的智商都被面前這男人給碾壓了。
她抓起手機,紅著臉,逃也似的匆匆跑開了“回家了,拜拜”
周擒那幾個哥們終于前合后仰地笑了起來
“擒哥,我就說你怎么好端端走在路上,忽然要喝奶茶這種娘娘唧唧的東西,原來看到熟人了啊。”
“這女孩是有點乖嘞。”
“什么有點乖,太特么乖了”
“看著冒冒失失,不太聰明的樣子。”
前面的周擒都沒說什么,任他們插科打諢,只聽到最后一句的時候,才淡淡應了聲“等你們文化課過200分了再來說這話。”
“喝,怎么擒哥還護上了。”李訣揉了揉頭上這一窩黃毛,瞇著眼睛說“那丫頭,不是名花有主了嗎”
周擒懶怠地偏過頭,目光掃向了落地窗外漸行漸遠的那抹倩影,喃了聲“又怎樣。”
夏桑回到家,看到門外的鞋柜里,多了一雙男士的黑皮鞋。
她匆匆進屋,便看到穿了白色襯衣的父親坐在餐桌上,領帶松松散散,拿著手機看股票方面的資訊。
夏且安今年四十五歲,身材卻保持得很好,挺正筆直,絲毫沒有中年男人的油膩感,樣貌也清雋英俊。
他經營著一家勢頭還不錯的證券公司,所以夏桑家雖然比不上祁逍那種豪門世家,但也算富裕優渥,比下有余。
“爸,你回來了。”夏桑放下書包,也坐在了餐桌上,心情還算愉悅。
“小桑,最近怎么樣”夏且安在女兒面前,展露了少有的笑顏,摸了摸她的臉蛋“看著瘦了,學習壓力很大嗎”
“還好。”夏桑說道“不是很累。”
覃槿將蒸魚和白灼蝦端上桌,冷嘲道“都多久沒回來了,難怪連女兒瘦了都看得出來。”
夏且安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拿起餐巾擦了擦手“公司要求的出差,沒有辦法。”
“你都是公司的一把手了,誰還能要求你出差。”覃槿也是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話。
夏且安便不再言語,也不想和她爭辯。
夏桑低頭默默扒飯,也不講話了。
沉默著吃了會兒飯,覃槿又問道“是一個人出差嗎”
“當然不是。”夏且安道“是一整個團隊,去美國那邊談上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