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固執地說“先動手的人是她。”
“是你先騙我”宋清語又兇又哭地指著夏桑“你設計把我騙出來,還伙同許茜一起”
“跟我沒關系啊”門邊圍觀的許茜連連擺手“我啥也不知道別冤枉好人。”
“就是你們你們把我騙出來,全都是你們的陰謀。”
夏桑看著她,冷冷道“是我按著你的頭、把你拉到警局去還是我逼你紅口白牙地說謊陷害別人了要說騙,你才是騙子的祖師爺”
覃槿看著夏桑,也沒想到一貫乖覺的女兒,會有這般伶牙俐齒的時候。
她皺了皺眉,說道“這件事,兩個人都有錯,夏桑,先給宋清語道歉,宋清語也要給夏桑道歉。”
“為什么是我先”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打量我不知道是吧”覃槿表情嚴肅了起來。
“難道我做錯了嗎”
“你沒有錯,但你不該。”覃槿加重了語調,不容抗辯“回去我再和你算賬。”
宋清語眼底挑起了一絲得意。
這件事說到底兩個人都有錯,誰也別想賴,但誰先道歉,誰就輸了。
傍晚,天空中飄起了雨星子,落在臉上,帶著初冬浸骨的涼意。
周擒手揣兜,和李訣幾人走出了十三中校門。
他壓了壓鴨舌帽檐,擋住了隨風亂飄的雨星子,也擋住了那張英俊恣肆的臉龐。
他喜歡戴帽子,倒不是因為破相的臉,只是遮光的帽檐能帶給他置身暗處的安全感。
李訣看到周擒脖子上掛著的羽葉項鏈,驚訝地說“擒哥,你這鏈子又要回來了啊”
這項鏈,之前讓夏桑當做“作案道具”,送給了宋清語。
沒想到現在又出現在了他脈絡分明的頸子上。
周擒嚼著口香糖,淡淡應了聲“嗯。”
李訣不懷好意地笑著“那女孩不得哭死啊”
“關我屁事。”
宋清語的確是在他面前又哭又鬧,試圖從他臉上找到她之前自以為“隱忍的愛意”。
然而,周擒仍舊是之前那副冷淡的表情,讓她所做的著一切,都像個笑話。
像周擒這樣的男人,眼底越是透出冷淡,便越發讓人欲罷不能。
宋清語只差抓著他苦苦哀求,求他能給她一點兒憐憫,哪怕是騙騙她也好。
只這騙一次,她就永遠不再打擾他了。
但周擒一句謊言都懶得說,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漠然地轉身離開了。
宋清語會有多崩潰,可想而知。
但周擒著實不知道當時夏桑騙她的細節經過,如果他知道,他冷漠的態度會給夏桑帶來麻煩,大概在拒絕宋清語的時候他會有所惻隱,說謊騙騙她。
周擒抬眸,便看到遠處一中的校門口,面無表情的中年女人將夏桑攥了出來,塞進車里。
女孩雖然沒有明顯的抗拒,神情卻繃得很緊,眼神里明明白白透著不甘和壓抑。
她皮膚白如冷月,因此左邊臉明顯的紅痕,格外刺目驚心。
周擒的呼吸停滯了幾秒,直到黑色轎車呼嘯而走。
“跟瀟姐說,晚上請假。”
說完,他朝著黑色轎車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就開始跑。
身后,李訣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
在掙錢這件人生大事上,這還是周擒第一次放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