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這么大,從來沒有這么羞恥過。
欠錢不還,賴賬逃跑。
姐妹兒,還有什么是你沒干過的
她迅速將女配剩余的兩萬身家通過微信轉賬給了周時琛,本想說點什么,發現說什么都不合適。
最后發了個代表抱歉的表情包。
既然頂了女配的身份活下來,那該她背的鍋她也只能含淚背下。
周時琛很快收了錢,回了她一個“微笑”表情。
郁唯一松了口氣,再看余額,光榮的22。
她淚流滿面地瞪著它,心想自己算是最窮的穿書者了吧。
經歷這么個插曲的郁唯一回到病房,再看到季昀時,有種重新活回來的感覺。
再怎么她也是有老公的人,實在不行的話先薅一下小綿羊度過困難期嘛。
“反正小綿羊肯定不會介意我薅他。”
薅什么
季昀皺眉。
他早從病床上坐起來。
郁唯一送他進醫院并一直照顧他是不爭的事實,他沒辦法忽略,也沒資格讓她離開。
“我想你胃口應該不太好,不過多少還是吃一些,吃東西才能更快地養好身體。”郁唯一將打包盒一一打開。
季昀確實沒什么胃口,但她說得有理,何況這是她特意去買回來,他更沒理由拒絕。
見他又要做手語,郁唯一直接把勺子塞他手里打斷他的施法“我知道你要說謝謝,但我們是夫妻,夫妻就該互相扶持,以后不要對我說謝謝了,好不好”
看到季昀一臉溫柔地點頭,郁唯一分外滿意。
雖然小綿羊現在心里也許在說“你想得美”,但她聽不到,聽不到就不存在
“真乖呀,不應該叫他小綿羊,或者應該叫他小乖羊,美羊羊”
“還是小綿羊順口點,美羊羊會讓我想起喜羊羊,人家才是一對兒吧。”
季昀平靜地喝了口湯。
他突然能接受“小綿羊”了。
“姑娘,你老公不能說話,是天生的嗎”隔壁床的劉阿姨憋了半天,還是沒憋住。
郁唯一皺了下眉,她沒想到劉阿姨居然知道了季昀不能說話。
她不讓季昀用手語,就是防止這樣的情況。
只要季昀不用手語,誰能看出他不會說話呢
最多以為他話少不喜歡說話。
外人對于身有殘疾的特殊人群,總是或多或少會有些好奇和說不清道不明的關注。
她猜測是季昀主動暴露,說明他對外人怎么看他并不在意。
“不是,是意外。”郁唯一輕描淡寫地回答。
她看了眼安靜吃東西的季昀,心中一動,忽然說“不過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好了。”
“我一定要讓小綿羊的聲音回來”
季昀手里的勺子放在食盒里不動了。
因為精神犯病,對他的態度突然改變,于是想得到他,所以關心他、討好他、照顧他
不想得到一個殘缺的季昀,遂連他的聲音也想恢復
這是季昀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劉阿姨又熱情起來,眉飛色舞道,“我有個朋友的親戚的兒子耳朵因為意外聾了,去了一家醫院治療,嘿,有只耳朵恢復聽力了呢,這家醫院專治這種類型的病例,你們也可以去看看”
郁唯一見季昀依舊低頭安靜吃著,仿佛什么都沒聽到似的,便知道劉阿姨說的不靠譜,或者說季昀已經試過很多醫院,他不會再生出希望。
她忽然很是心疼。
這更加堅定她要幫他恢復聲音的信念。
劉阿姨見人家夫妻倆對她的話沒什么反應,不由有些訕訕,沒過多久,劉阿姨的家人來接她出院,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
郁唯一打量季昀紅潤了些的面色,很是欣慰地說“老公,再睡會兒吧,睡醒差不多就掛完了。”
她換上最后一瓶水,也是最大的一瓶,然后將打包盒收拾扔到外面的垃圾桶,結果回來就看到季昀欲要下床。
“怎么了”
季昀身體微僵,朝她搖頭,沉沉地重新躺回床上。
“睡不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