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藝術家的靈感,郁唯一嚴肅道“那你開車注意安全,不要忘記吃午飯哦。”
“好的。”
季昀回到大宅。
季霄和許安安并不在,季母一個人坐在餐廳吃飯,見他這么快回來,身邊也沒有郁唯一,對他的聽話很是滿意。
她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湯,吩咐傭人拿碗筷。
“坐下吃飯吧。”
季昀應聲坐下,傭人將干凈的碗具擺在他面前,季母看了他一眼,突然感嘆一聲“倒是難得只有我們母子倆用餐,媽知道,從小你性子就冷,尤其后來不能說話后,跟家人溝通少了,心里想的什么,我們都不知道。”
她放下湯匙,保養得宜的臉上露出一抹傷感“我也知道,這些年是有些冷落你,可你不要怪我,每次看到你,我都會想起你爸那年你爸聽說陽市有位名醫,很會治失語癥,為了你,他匆忙趕過去,卻在路上遭遇車禍,我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季昀眼簾輕顫,垂下視線。
季母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無數次想,如果他不去,他就不會出事,如果你沒有生病,他就不用為你奔波,一切都不會發生你要明白,他是你們的父親,也是我的丈夫啊。”
餐廳一片安靜,季昀沉默片刻,緩緩手語“對不起。”
“唉,都過去了。”季母用手帕按了按眼角,“吃飯吧。”
“對了,你知道你妻子昨天都做了什么嗎”
她問完也不求季昀回答,自己說了答案。
“她去參加了王家老爺子的壽宴,你大概不清楚,王老爺子的壽宴可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參加,她怎么去參加的我不知道,但據說她和宴會上很多個男人關系不清不楚,她是你的妻子,卻公然和別的男人有染,完全沒把你放在眼里”
“以往她住在大宅,倒察覺不到她行為如此不檢點”她揮手打斷季旳想要做的手勢,“更可氣的是,她居然冒充郁家人公然讓你大哥下不來臺,還欺負和你大哥一起去壽宴的安安。”
“先不說她怎么待自家人的,光是冒充郁家人,這要是被郁家人知道,我們季氏的臉往哪擱”
“郁家上三代被稱為土皇帝,現在雖然隱退,舉家搬遷至國外定居,這不代表郁家在國內就沒有影響力,商場、官場、軍部依舊有郁氏的痕跡,尤其官場”
季母越說越氣,臉色陰沉。
“你太爺爺當初還是得了郁家的指點,這才有了現在的季氏,她一個連初中文憑都沒有的下等貨色,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自己是郁氏千金,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別人愈是相信,對季氏來說就越是一顆隨時會炸的地雷,現在,必須把這顆雷給清了”
季昀眉心不易察覺地擰了下,對于昨天在壽宴上發生的事,郁唯一只跟他提過遇到了季霄和許安安,她沒搭理他們,還說壽宴上的螃蟹特別鮮,遺憾走的時候沒給他打包幾只回來。
他知道季母不可能無緣無故叫他回家,還不讓他告訴郁唯一,他猜到事情會和郁唯一有關。
選擇不告訴郁唯一獨自回大宅,是因為他相信自己會處理好。
“您的意思是”季昀眉目沉靜,望向季母,冷靜地用手語詢問。
季母嘆了口氣“也是我不好,當初想著給你選個妻子能照顧你,你的情況門當戶對的那些姑娘哪里愿意受這個委屈進門呢,稍次一點的容貌又算不上上等,媽總覺得委屈了你,挑來挑去,挑到了她,現在想想,耽誤了你。”
“發生這樣的事,如今之計,就是不能讓她和我們季家扯上任何關系,回去后,你和她把婚離了。”
季昀瞳孔一縮。
“不是我們季家不講理,季家也沒虧待過她,這都是她自己闖出來的禍,她應該承擔相應后果。你們結婚大半年了,感情如何,媽都看在眼里,媽知道你不喜歡她,以后媽給你找個性子好的離婚之后,她愛干嘛干嘛,跟我們季家沒有任何關系。”
季母是在通知季昀和郁唯一離婚,而不是商量。
“我讓胡律師和你一起回去,盡快把離婚協議辦了。”
季母目光冷酷,原本她沒打算這么急,然而郁唯一在電話里的話語和態度讓她怒火中燒,她確實擔心郁唯一魚死網破,但她可以釜底抽薪。
只要讓季昀和郁唯一離婚,一切問題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