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線落在他柔軟的嘴唇。
以前他的唇色總是偏白,血色稀少,透著不健康的粉白,現在已經徹底恢復,漂亮的櫻粉色能夠迅速勾起觸碰的欲望。
一時之間,郁唯一有些騎虎難下。
是繼續下去還是就此撤下
沒等她做下決定,而前的人替她做了決定。
他一只手握住她猶豫不決疑似要退縮的手腕,用力將她扯進了懷里,一個翻身,仿佛做過千百遍似的,熟練地將她壓在了身下。
略顯冰涼的手指捂住她睜大的眼睛,黑暗侵蝕了她的視線,他手指的涼意帶到她的皮膚,卻像帶上來一串細碎的火苗。
郁唯一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她聽到怦怦怦的心跳聲,是她的,也似乎是他的。
手指封閉了她的視線,加重了她的聽覺。
耳邊除了分不清是誰的心跳,還有炙熱顫抖的呼吸。
那溫熱用一觸即離的方式,試探地沿著耳邊到而頰,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慢慢加重。
他一只手捂著她的眼睛,沒有要松開的意思,一只手撐在她耳側,在他構建的這方小小世界里,肆意地加重自己的掌控。
郁唯一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直表現得游刃有余的她此時大腦成了漿糊,在他的舌尖溫柔卻堅定、又帶著幾分氣惱幾分小心翼翼地撬開她的唇齒鉆進來后,她就再也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只是本能地回應著。
他生澀的動作帶著些許不知所措的戰栗,沿續到了覆蓋在她眼睛上的那只手。
郁唯一。
他無聲地在心里喊著這個名字。
流暢的空氣忽然變得擁擠悶熱,高攀的溫度仿佛要將室內所有融化。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松開覆蓋她眼睛的手,滾燙的唇舌無師自通地攀上秀挺的瓊鼻,一路往上,輕啄淺離,落在了她羽翼般顫抖地睫毛。
燈光在旋轉。
恍惚間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他泛紅的眼尾,以及被薄霧籠罩的深邃雙眸,還有從他眉心鉆出來的濃郁黑氣,無聲無息地消散在空氣中。
然后,他俯身再次壓了下來。
時間似乎被滾燙的溫度融化,變得虛幻。
這才是真正的晚安吻。
那些若有似無的燥動迫使他做出別樣的動作,呼吸顫抖間,他想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卻在聽到她無意識的呢喃了句什么后,他的動作倏地停下。
“好重。”
不知不覺間,他壓到了她的身上。
季昀動作僵硬地翻到旁邊,緩了兩秒下床,同手同腳地進了浴室。
郁唯一離家出走的大腦回了家,她從快要窒息的狀態中恢復,手腳發軟地坐起來,低頭看自己。
睡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
不小心蹭開的,還是小綿羊解開的
她記不清了。
她長長地呼了口氣,端起床頭柜上每晚為季昀準備的水一口灌完,試圖讓自己平靜一點。
有點效果。
郁唯一呆呆地望著墻上的畫,腦海里四個字勾肩搭背地掠過來擦槍走火。
她舔了舔嘴唇,依舊很燙。
殘留淡淡的薄荷香。
浴室的水聲停了。
季昀慢吞吞地走出來。
兩人目光對視,季昀頂著一張紅蘋果似的臉攜帶著涼意走到床邊,她看到他的發絲帶著水汽,脫口一句“你用冷水了”
季昀表情非常不自然,目光躲閃著她,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
他盯著枕頭,似乎考慮要不要去客房睡。
“不許去客房。”郁唯一按住枕頭,“你親了我那么久,去客房睡算什么”
季昀臉好像更紅了。
郁唯一掀開被子,他默默鉆了進去。
屬于她的味道全方位籠罩,原本降下去的溫度仿佛有再燃燒的趨勢。
季昀覺得今晚自己不能再睡在這里。
偏偏郁唯一不打算放過他,明明自己的臉也是紅得不像話,神情卻坦然得宛如老司機“老公,想不到啊,你吻技這么好。”
季昀眼簾輕顫。
視頻可不是白學的
“剛剛算是你送給我的晚安吻嗎”她伸出手指,“算算時間,完全夠咱們分別一個多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