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也沒關系,但臥底失聯,你的聯絡人大概正焦頭爛額。”阿皓把勺子湊近了些,“你不想跟我斗智斗勇,找點翻盤的可能性嗎”
勺子在嘴邊僵持了片刻,宣月一言不發將食物含進口中,囫圇吞下。
一勺又一勺,她將他送來的每一口飯菜都吃光了。
屋子里只有一張床,阿皓為了守著她,如非必要,幾乎寸步不離。
厚重的窗簾拉起來,隔絕了外界的陽光,屋內變得不分晝夜。
偶爾會有電話打進來,阿皓只在這時離開房間,避開宣月,不讓她得知任何談話內容。
當他困了,他就躺在床上,緊緊地箍住宣月,眼睛一閉開始打盹。
宣月覺得自己快瘋了,在這樣不分晝夜的囚禁里,在阿皓仿佛分裂的人格里。她起初咒罵,費盡心機激怒阿皓。后來開始求救,試圖用眼淚說服他。
咒罵無效,阿皓被激怒時,甚至會用暴力的方式堵住她的嘴,他親她、吻她,在她激烈的反抗里,彼此都嘗到對方口中的血的滋味,鐵銹一樣咸。
后來她開始哭泣,像嗚咽的獵物,哀求他放她走,她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
阿皓就把她摟在懷里,輕輕地,像安撫一個愛哭的孩子,揉著她的頭發,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
他們的呼吸融在一起,心跳也混為一體,分不清你我。
他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聲說“可我舍不得放你走。”
“我當然不會試圖摘月,我要月亮奔我而來。”不知在何處讀到過這句話,當初也不甚深刻,而今卻再次回想起來。
阿皓望著厚重的窗簾,在黑暗里聽著女人的啜泣聲,心里有一個越來越清晰的念頭他這輩子,大概都等不到這只奔他而來的月亮了。
他們互相欺騙,互相折磨,可即便嘴唇被她咬破,鮮血淋漓,他也不想放她走。
宣月一邊哭一邊說著“求求你”。
他麻木地問她“留在我身邊有這么難嗎”
“我們不是一路人。”
“因為你是兵,我是賊”
“因為我不愛你。”她哭得那樣慘,上氣不接下氣了,卻還重復道,“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真好,她示弱了,不再激烈反抗,被抱在懷里也任由他去,甚至連一句咒罵都沒有了。
可這一刻,阿皓分明聽見了全世界最惡毒的詛咒。
“我不愛你。”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言語的力量如此巨大,像王母的發簪,扔在天上就化作銀河,她用一句話劃分楚河漢界,宣判他的死刑。
在宣月看不見的地方,阿皓的眼底驟然浮起一抹熱氣,順著他棱角分明的面龐滾滾而下,又悄無聲息消失在枕頭里。
曾以為拼上性命就能呼風喚雨,到頭來留不住一顆真心。
明明近在咫尺,卻原來只是水中月,一碰就碎。
一碰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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