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他不喜歡女人。”
“宣月。”很有壓迫感的聲音,提醒她嚴肅一點。
宣月翻了個白眼,悶悶不樂說“他說我笑得太假。”
“是嗎”林長野抬眼看她,“你怎么笑的,笑給我看看。”
“”
雖然復盤是很有必要的,但他倆站的這條巷子,好巧不巧,又是一年前一起抽煙的那條巷子。
宣月別別扭扭沖他敷衍一笑,“就這么笑的。”
“你當我是什么人,打發誰”林長野眉頭一皺。
宣月無語,任務失敗就算了,還要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叫她又陪一次笑。
干脆豁出去,咬牙拉住林長野的衣領,“那你低頭。”
林長野微微一頓,低下頭來。
下一秒,宣月笑出兩只彎彎的月牙眼,眨眨眼,湊近他耳邊,輕聲細語問“請問,你喝的是什么酒”
那聲音像是小魚,滑溜溜的,鉆進耳朵眼里。
若有似無的香氣縈繞鼻端。
伴隨著下一句,尾音上揚,極其天真,“好喝嗎”
她的笑容擴大幾分,帶著試探,和一點漫不經心的挑逗。
很輕很輕,像是小貓伸出爪子,在他心上撓了下。
兩人距離太近,近到他能感知到她近在咫尺的溫熱鼻息,像春夜的霧氣從江上彌漫而來,剎那間遮蓋天地。天地間霧茫茫一片,極容易令人迷失方向。
林長野低頭,恍惚看見了去年那個姑娘。
夜深無人的街頭,她從賽摩上下來,拉住他的手放在她心口,吸吸鼻子,委屈巴巴地說“它說想跟你回家。你仔細聽,這樣聽得比較清楚,是真心話。”
往事重現,雖然說的不是同樣的話,但他們的距離都是一樣的近。
巷子里很安靜,林長野的眼神微微一暗,呼吸都沉重了些。
而宣月呢。
她本來也只是豁出去,心道你要我復盤,那我就復給你看好了。
但面對的不是陌生人,而是林長野,她忽然放開了很多。
莫名其妙的,笑不假了,眼皮也不抽筋了。只可惜兩人距離拉近時,心跳卻忽然慢了一拍。
她說著不過心的話,抬眼望著林長野近在咫尺,輪廓分明的臉,忽然就忘記了下一句該說什么。
腦子里好像斷了根弦。
這一刻無限拉長,直到巷子深處傳來吊兒郎當的聲音
“干嘛啊,繼續啊,這種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巷子,只適合演三級片,不適合演偶像劇啊”
林長野倏地抬起頭,宣月也回過神來。
巷子深處站了個醉醺醺的大漢,挺不高興地看著他們,“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林長野“”
驚覺自己失態了,他拉長了臉,二話不說把宣月帶走。
宣月小跑著跟上他,“哎,剛才演的怎么樣,你還沒點評呢”
男人腿長,仗著身高優勢,快步往停車場走。
“是不是演的還行我覺得還挺入戲,你覺得呢”
“”
“原來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啊,剛才在酒吧里我要是有這種表現,肯定不止拿到黑桃a的瓶子”
她在沾沾自喜。
林長野停在賽摩旁邊,把頭盔往她懷里一塞,說“我看未必。”
“什么意思”
“你的天賦太挑人,對旁人就是假笑加抽筋,對我就是使盡渾身解數。”林長野嗤笑一聲,“給你一個建議,以后少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
宣月一驚,“什,什么個人情緒”
“控制一下對我的愛意,多分一點給你的目標人物。”
這一夜的特訓,是在辯論比賽中拉下帷幕的。
宣月的論點是,“你胡說,我沒有,誰對你有愛意”
而林長野的論點是,“別解釋,解釋等于掩飾。”
以至于兩人騎著賽摩回警校的一路上,都在激烈辯論。當然,激烈的是宣月,林長野一如既往的死人臉,以不變應萬變。
“哇,我頭一次見到你這么自戀的人,你以為全天下女人都對你有興趣”
“全天下女人我不知道,后座的這個確實有。”
“我沒有”
“是嗎,那一年前是誰抓著我不放,非要我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