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立城。”床上的人一字一句叫他的名字。
“怎么啦”
“閉嘴。愛睡睡,不愛睡滾蛋。”
宏立城聽出了忍無可忍的情緒,捂住嘴,嘿嘿一笑,“這就睡,馬上睡。”
只是嘿嘿了沒有兩秒鐘,躺下來的時候,又開始凄凄慘慘戚戚。
嗚嗚,朱迪,我好想你。
軍訓結束后,宣月和袁立一同回到了隊里。
眾人圍著他們嘖嘖稱奇。
“瘦了。”
“黑了。”
“看著倒是更精神了。”
“想必隊長沒少折騰你們,聽說你倆白天軍訓,晚上特訓。”
“嘖嘖,孩子才剛踏入社會,就被無情地摁在地上摩擦,有沒有體會到社會的險惡”
宣月笑起來,說“累是累了點,但學到了很多。”
比如像隊長這樣的渣男,不要靠近,會變得不幸。
眾人一早得知他們要回來了,買了茶點、飲料,說是替他們改善生活,接風洗塵。
所有人都開開心心的,除了
宣月看著在窗邊托腮凝望,淚盈于睫的宏立城,總感覺給他一捧花,他就能舉著小鐵鍬一邊抹淚一邊挖坑,開啟葬花之路。
明明一個月前他才是隊里上躥下跳最蹦跶的那一個。
宣月小聲問李敬“天王師兄,宏師兄他怎么了”
李敬見怪不驚,一臉平靜地說“哦,他啊,他失戀了。”
“失戀了”宣月想起那頂寫著“toyove,宏立城”的帽子,咳嗽一聲,“和judy”
“咦,你也知道judy”
“偶然得知。”
“對,是和judy。妹子中文名和英文名一樣,都叫朱迪。”
“他倆怎么啦”
李敬嘆口氣“沒什么大不了,他倆隔三差五來這么一出,最后總會和好。”
想起什么,他好心叮囑宣月“你可千萬別去關心他,宏立城這話癆,只要你敢問,他就敢拉住你吐苦水吐個一天一夜。”
宣月連連點頭“明白”
可惜天不遂人愿,宣月沒有主動去找麻煩,麻煩卻找上了門。
午間休息時,大家趴在桌上睡的睡,出外勤的出外勤。
宣月剛剛歸隊,早上收到林長野拿來的一疊文件,說是最近接的新案子,讓她看看。
她抓緊時間,沒有午休,一直坐在座位上看資料。
其間犯了困,去茶水間沖咖啡。
走廊上靜悄悄的,端著剛泡好的咖啡,宣月一邊揉眼睛,一邊往辦公室走。其間經過資料室,忽然聽見里面傳來持續不斷的奇怪聲音。
像是小貓小狗在嗚咽。
她嚇一跳,側頭一看,發現資料室的門虛掩著。
遲疑著推開門,她輕聲問“是誰在里面”
那個聲音停止了一瞬,下一刻,變本加厲嗚咽起來。
資料室里一如既往門窗緊閉,光線昏暗,宣月站在門口,遠遠看見有團黑乎乎的影子蹲在角落里。
聽見她的詢問,那團影子幽幽地回過頭來,露出兩只核桃似的眼睛。
宣月“宏師兄”
幾分鐘后,宣月莫名其妙坐在資料室的角落里,手中的咖啡已經轉移到了宏立城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