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月“我都不知道他還有這種騷操作。”
那頭“哎,騷操作可不少呢,還拿我的津貼來威脅算了不提也罷。我這通電話呢不僅代表我個人,也代表咱們支隊廣大群眾。大家都很關心你,但是礙于隊長那邊的淫威,都不敢打攪你休息。”
這下宣月的內心稍微平復了點。
她還以為平常在隊里大家的關愛是塑料的,走個過場罷了,要不怎么如今受傷,手機里竟然一通慰問電話都沒有
原來是林長野干的
她安慰袁立“放心吧,我沒什么事,隊長這人就是這樣。這邊案情緊急,他大概也怕你們一人一個慰問電話,那我們還要不要干活啦”
袁立的隊長濾鏡似乎碎了一點,幽幽道“我還以為跟隊長出差能學到很多,沒想到居然這么危險,他也不知道好好保護你,居然讓你受了傷”
宣月一聽,立馬坐起身來,下意識替林長野說話。
“你聽誰瞎講的隊長他為了我以身擋槍,這會兒還行動不便。要不是他及時趕到,我恐怕小命不保,你別瞎說”
袁立錯愕了兩秒鐘,嘀咕了一句“奇怪,出差之前,你明明不待見隊長的。怎么出趟差,話里話外都有種護犢子的味道”
“”
“你和隊長和好啦”
“我,我倆本來也沒啥深仇大恨呀。”
“是嗎我怎么記得面試的時候你還和他不共戴天似的,活像有你沒他,有他沒你”
那頭的袁立在嘀咕,宣月面上一熱,咳嗽一聲,“哎,隊長好像在叫我”
袁立一聽,嚇一大跳,趕緊小聲道別“那我掛了,你你你別告訴他我打過電話來啊。”
宣月聽著耳邊的嘟聲,松開手,手機滑落在枕邊。
她眨眨眼,笑起來,聽見客廳里傳來的電視聲音,慢慢地爬起身來,忽然想看看林長野在做什么。
打開門,吱呀一聲,她看見那個頎長的身影靠在沙發上,面前還擺著手機,而他仰著頭,雙眼緊閉。
客廳里沒開燈,只有電視機的光影在晃動。
這是睡著了
她看了眼手機,明白過來,林長野大概困了,但還要繼續等馮希丙的審問結果,所以才開著電視機,想提一提神。
已經入冬了,即便廣州氣溫比平常高多了,入夜也還是有些許涼意。
宣月從房間里拿起一方小毯子,躡手躡腳推開門,走進客廳。
沙發上的林長野仰頭睡著,姿勢不太舒服,但從她的角度看去,他的下頜線利落分明,刀刻似的弧線一路延伸至衣領內。
這人不大講究,出趟差就帶了老頭的汗衫當睡衣,這會兒外面就披了件襯衣,那件薄薄的汗衫皺巴巴露出來,很不符合他的精英氣質。
但轉念一想,就拎了那么一只憋憋的包,能裝什么東西還指望他帶套真絲睡衣嗎
宣月抱著毯子,靜靜地望著他。
昏暗的光影不妨礙她看清他下巴泛的那片青色,是早上才刮掉的胡茬又冒了出來,一路延伸,停在了喉結上方。他均勻地呼吸著,喉結也微微顫動,扣人心弦。
再往上看,眼瞼下面有一圈淤青,顯然是連日熬夜的碩果,不容忽視。
那雙洞察力十足的眼睛因為閉著的緣故,他渾身上下的威壓也盡數消失,只剩下平和的,溫柔的,令人呼吸綿長的安然。
由于是仰頭睡覺的姿勢,嘴唇微微張開,菲薄的唇卻像刀片一般,有直擊人心的力量。
奇怪,明明是柔軟的存在,為何會叫人靈魂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