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今天沒明天的打手,不如替我賣命,當我的兄弟。”
馮希丙呆了呆,看著霓虹閃爍的舞池,一整張桌的好酒好菜,傻了吧唧問“這些,這些都是給我的”
那人翹著二郎腿,沖他笑笑,下把朝卡座一努,“坐,邊吃邊說。”
馮希丙不知道他看上了自己哪一點,心直口快,就這么直截了當問了出來。
那人老神在在靠在椅背上,笑起來時有幾分漫不經心。
“馮希丙,89年生人,家在縣城一個小村子里,一家五口人,弟弟有先天性心臟病。早年讀過書,初三的時候,弟弟第一次發病,需要動手術,你就輟學外出務工,想給他賺手術費。當過餐館服務生,端過盤子掃過地。幾年前因為打架斗毆進過看守所,后來又因為搶劫又蹲兩年”
對方如數家珍,把他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
馮希丙驀然起身,問你是誰,你怎么知道
那人翹著二郎腿,懶洋洋說“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至于我是誰,只要你點頭,以后我就是你老板。”
他眨眨眼,補充一句“能讓你踏踏實實吃飽每一頓,沒有后顧之憂的老板。”
這幾年,馮希丙派上用場的機會很少,大多數時候根本無需刀尖舔血,只在“藥”里做一個服務生。
但他拿的錢卻遠遠不止一個服務生的工資。
馮希丙交代說“我知道這錢拿到了手,總有一天會付出代價,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我早有準備,遲早要替人賣命。但干我們這一行,為誰賣命不是賣命只要我能吃飽飯,我弟弟能活下去,家里人都好好的,我怎么樣都無所謂。”
審訊室里,李昌遠盯著他,說“所以你接到的任務是來廣州襲警”
“是。”
“誰給的命令你口中那個叫皓哥的他是誰,那家酒吧的老板嗎”
“不是,皓哥不是酒吧老板,我也說不清他是誰,但常常在酒吧里看見他。沒人叫他老板,大家都叫他皓哥。”
“他全名叫什么”
“不知道,沒有人叫他的名字,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皓哥,我也跟著叫。”
“是他讓你來殺人”
“不是。只有進酒吧那天,皓哥跟我說過話。我們要做什么,平時都是在打卡的地方領便簽,正面寫著我的名字,背面告訴我要做什么。”
“你的便簽上寫了什么”
“一個名字。”
“什么名字”
“宣月。”
李昌遠盯著他,雙手撐住桌子,“只寫一個名字,你就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這一次,馮希丙沉默了半天,才搖頭道“除了名字,還有一只包裹留在前臺,下班的時候領班叫我去取的。”
“什么包裹”
“一把槍。”
所有的矛頭又回到了平城。
馮希丙交代的只有這么多,關于那個“皓哥”他一無所知,誰下的任務他也不甚清楚,火災的事他更是聞所未聞。
顯而易見,他不過是個馬前卒。
這次的襲警事件是分工合作,打手們連老板是誰都不知道,一撥人沖著林長野去了,而馮希丙被指派來襲擊宣月。
電話里,李昌遠說“關于那個在巷子里襲擊你的刀疤男,我們也已經做出了嫌疑人畫像,正在篩查人口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