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她叫梁月。
后來拉住阿皓的手跑出舞廳時,她一邊笑一邊氣喘吁吁說“不行了,老了老了,跳不動了。”
“梁小姐,請問這是在反向嘲諷我嗎”阿皓挑眉。
“哈,抱歉,忘了你比我更老。”
他們站在路燈下頭,酒吧里沸反盈天,酒吧外卻萬籟俱寂。
天上飄著雪,行人來去匆匆,這個天氣無人想待在室外。
宣月穿的少,大衣里而也只有一條薄薄的羊絨裙。
見狀,阿皓毫不猶豫從身上脫下外套,披在她肩頭。
宣月下意識推拒“別,你會著涼”
“那不是更好”阿皓摁住她的手,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眉眼帶笑,“一般說來,如果為你生場大病,你才會心懷愧疚,那下次約你也不會這么難,非要三顧茅廬了。”
“不愧是生意人,算得一手好賬。”
宣月不著痕跡抽回手來。
阿皓反問“那我算的對不對”
“這我不知道,畢竟我不會算賬。”她四兩撥千斤。
“不會算賬那正好,缺個賬房先生嗎缺的話,給我一個優先應聘的機會。”
“那我請不起,廟小容不下大佛。”
“我可以不要工資。”
宣月笑笑,“你是商人,不會做折本的生意,不要工資我就更不敢請你了,誰知道你想從我這帶走什么”
“你知道的,就看你肯不肯讓我帶走了。”
“我膽小。”
“膽小還敢上門討債”
“黑桃a的誘惑嘛。”
他們打機鋒,快言快語,像是棋逢對手。
宣月抬起頭來,看著這無月無星、漆黑一片的夜,除了紛紛揚揚的雪,夜空一無所有。
她忽然問“阿婆怎么樣了”
阿皓一怔,眼神忽然溫柔了幾分。
“好多了,已經出院回家休息了。”
“你不用留在滄縣照顧她”
“請了阿姨照顧,我要出來混口飯吃,不然哪來的工資給阿姨。”阿皓頓了頓,問,“那你爸爸呢,現在沒事了吧”
“還在恢復期,大概是沒事了。”
阿皓定睛瞧她,低聲笑笑“外而這么冷,你準備一直跟我站在這兒聊天”
雪越下越大,落在頭上衣服上,頗有要把他們變成雪人的意思。
宣月這才回過神來,阿皓只穿了件毛衣,外套還在她身上
“你請我喝酒,那我請你吃宵夜吧。”她搓搓手,不好意思地說。
“吃什么”
“天這么冷”她搓著手,哈口氣,“要不吃火鍋”
十來分鐘后,他們走街串巷,坐進街邊一個火鍋串串店里。
店是阿皓選的,他對這一帶很熟,跟老板打招呼時也是熱絡的口吻“衛姨,上個鴛鴦鍋”
宣月忽然開口“我能吃辣。”
阿皓看她一眼,唇角一勾,“行,那來個牛油鍋底。”
叫衛姨的是個四五十歲的女人了,系著圍裙,原本還在最里頭的桌子前坐著串蔬菜,見他出聲,一邊笑,一邊在圍裙上擦擦手,進屋端了只鍋子來。
“今天不用守場子啦”
阿皓說“出來放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