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揮手,“再見,阿皓。”
阿皓懶懶散散地沖她揮一揮手,一直站在大門處,直到她即將進入樓道時回過頭來,還能看見那個身影。
他的面目融入夜色之中,但那三個亮晶晶的耳釘似乎還清晰可見。
宣月回頭,踏入樓道的時候不知為何心情沉重。
如果他不是壞人就好了。
正無聲嘆息,踏上一樓臺階時,手臂忽然被人猛地一拉。那人力道很大,這么一拉扯,她幾乎是重心不穩朝他跌去。
宣月嚇一大跳,下意識屈膝反擊,卻被人靈巧地用手抵住膝蓋。
“是我。”熟悉的聲音響起。
宣月一怔,與黑暗的樓道里仰頭看見模糊的輪廓。
“隊長”
她下意識放松,想收回腳,卻被人反手扣住了小腿,只能單腳支地。
林長野的呼吸有些沉重,緊緊扣住她纖細的小腿,在她有一聲“隊長”的低喚里才遲遲松手。
宣月有些緊張,雖然明知阿皓沒有跟來,還是忍不住回頭確認,小聲提醒“不知道崔明皓走了沒。”
“怕他看見”
這是什么問題
宣月摸不著頭腦“看見了任務就失敗了,功虧一簣啊。難道你不怕”
“怕。”林長野攥著她的胳膊,目光陰沉,“但任務失敗了也好,至少你回來了。”
“”
宣月腦子一轉,明白過來,嘴角都翹起來了,湊近些想看清他的表情,“隊長,你在吃醋”
“”
“我手機呢,快讓我打開電筒瞧一瞧我們林隊吃醋的樣子,千載難逢啊”
她還有閑心戲弄人。
林長野反手擒住她作勢要摸口袋的手,將人抵在冷冰冰的墻壁上,俯身堵住了那張嘴。
他有點兇狠,更像要折磨人,而不是親吻她。
這伶牙俐齒的嘴,為什么一開口就能叫人難以忘懷
還是因為這張臉太引人注目,走到哪里哪里就移不開眼進了支隊是這樣,去到廣州是這樣,如今靠近阿皓也是這樣。
林長野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雙唇微張,而她即便感受到他的粗暴,也一點沒有反抗意識,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她甚至很配合,像獻祭自己的信徒。
林長野不知道自己在掙扎什么,任務是他下達的,人是他訓練的,而今她做的一切都是他親自批準的。
明明宣月漸入佳境,崔明皓一下就上了套,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事實上他快要氣瘋了。
他們跳舞了,沒有太多語言,沒有什么濃情蜜意,但他腦子里已經浮現出他們產生肢體接觸的畫面。
他知道宣月必定盛裝打扮了。
崔明皓有沒有攬住她的腰有沒有撫過她的背有沒有像他一樣與她這樣近距離接觸
林長野從來都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私人感情與工作一刀斬斷,絕不拖泥帶水。
可這次他沒能做到。
他輾轉折磨那雙柔軟的唇,被滿腔妒火氣得頭腦發昏。
“隊長”
“隊長”
“隊長啊”
宣月只能趁著間隙小口喘氣,斷斷續續叫他。
最后是一聲“林長野”
他才微微一頓,離開她的唇。
“你在生什么氣啊”姑娘摸著他的臉,埋頭在他頸窩小聲問,“是我做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