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月不解地問“這是什么”
“竊聽器。”
“哪來的竊聽器”
“你背包里找到的。”
他們的對話很平靜,像是發生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妻子與丈夫在進行日常交流。
宣月睜大了眼睛,“不可能,我背包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
阿皓靜靜地看她半晌,笑了笑,唇邊又出現了她熟悉的梨渦。
他說“到現在你還要繼續演戲嗎,梁月”
不待她說話,他又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還是說,我該叫你宣月”
當他叫破她的真名時,宣月渾身冰涼,大腦一片空白。
“我不是”
“阿皓”
“你為什么懷疑我”
她的眼里迅速泛起熱淚,明知是亡羊補牢,也不得不繼續下去。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你不夠喜歡我嗎,還是你有什么苦衷”她哭起來,眼里全是害怕,“為什么綁著我你忘了我背上有傷嗎”
她在提醒他,她曾為他擋過一刀。
興許是這招真的奏效了,阿皓有一剎那的失神,眼神驟然失焦。
這點情緒立刻被宣月捕捉到了,她掐住掌心,穩住心神,一邊抽噎一邊說“我怎么知道我包里為什么會有竊聽器我都不知道那是竊聽器阿皓,你把繩子解開行不行,我們好好說”
阿皓就這樣隔得不遠不急看著她,良久,將竊聽器放在邊角柜上,然后一下一下敲擊著柜子。
咚。
咚咚。
有長有短,規律清晰。
宣月的心跳似乎也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一下進行著,最后陡然一停。
她聽明白了。
阿皓在敲
a
i
t
ait。
這是那一天在集裝箱堆場時,她輕輕敲著椅子,組織林長野他們前來救援。
她以為除了警察,沒有人能聽懂她的訊號。
明明現場那么混亂,明明
宣月瞳孔都緊縮了。
為什么崔明皓會懂摩斯密碼
她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繼續騙人嗎她分明從阿皓眼里看到了再清晰不過的信號。
他已經看得很明白了,她再演下去,只會令他更恨她。
阿皓收回手來,“很奇怪吧,為什么一個亡命之徒會懂這個”
宣月沒說話。
阿皓“你不是真的在讀呼嘯山莊吧筆記本也不是拿來摘抄用的。”
“”
“梁月,看著我一點一點掉進你織的網里,感覺很好吧”
“”
不知為何,到了此刻他還在叫她梁月。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稱呼,阿皓的眼里有戾氣浮現,他一把抄起竊聽器往墻上砸去,那枚小小的紐扣頓時四分五裂,濺射開來。
“你還敢對阿月發誓你還敢說永不背叛我”
阿皓走到床邊,一把揪住宣月的衣領,幾乎是用吼的質問她“說,你是不是條子”
宣月不開口。
他從未如此粗暴地對待過她,拉住她的衣領一下一下晃動著,晃得宣月無法呼吸,渾身都在戰栗。
他把她抵在床頭,掐住她的脖子。
“說,說你是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