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云把白貓抱起來放床上,得了貓瘟要注意保暖,她也真的對狗上心了“狗不僅沒吃東西,它還幾天沒睡了,等會給它用點鎮定劑讓它睡會吧。”
許靜沒意見“行。”她轉頭對陳宇道,“咱們這就轉院,老陳去開車。”
陳宇就是勞碌的命“這就去。”他走了兩步又回來,“白貓還行,狗怎么辦它不是純種的狗吧我們能養”
索爾云在調鎮定劑,她聞言抬頭道“那是狼狗。”
狗是混血狼狗。
許靜他們居住在新一線,他們的城市明確規定了不能養大型的、具有攻擊性的狗,夫妻倆對視了眼,相繼沉默了下。
索爾云去給狗扎針,她蹲下“就有一點疼。”
狗沒出聲,它一直很溫順,哪怕是被索爾云打了一針、推進去了一管鎮定劑。
鎮定劑很快就發揮了效用,狗慢慢合上了眼。
許靜用毯子裹著白貓抱在懷里“還是先帶回去吧到時候再看看能不能搞到證件。”就是不能養狗,也得讓狗看著貓好起來才行。
陳宇是個成年男性,平常搬個七八十公斤的重物都沒問題,他這會把狗抱了起來,卻感覺相當費勁“它好重。”
許靜看了眼,沒看出來狗多重“肯定沒阿拉斯加重,走吧。”
陳宇心想那可不一定。
他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海市、超一線。
熬過貓瘟來勢洶洶的階段,后面就不會太危險了,池小天來到海市后幾乎痊愈了,但許靜還是又帶他去了一趟寵物醫院,醫生給他做了更詳細的檢查。貓瘟已經好了,就是身子嬌貴,得好好照顧著。
照顧不好可能得三天兩頭進醫院。
索爾云站在病房前往里看,許靜有錢,也大方,給白貓開了個病房,屋里的娛樂設施很多,但恢復了精神的白貓似乎更愿意跟狗玩,兩小只正在玩舔毛游戲,你舔我一下,我舔你一下。
她出來半個月了,雖然舍不得跟貓狗告別,但她真的得回去了“許靜姐,真的要把它們分開嗎”
一貓一狗感情很好,寵物醫生看了都嘖嘖稱奇,人類飼養的話,貓狗還有和諧共處的可能,自然界真的很少,幾乎是個奇跡了。
許靜考慮過了“我們住的地方養不了大型犬,但走走關系其實也能搞來證件,就是”她也不想它們分開的,“你看狗像是能接受被拴著脖子當家犬的樣子嗎”
白貓要是嬌貴的小公主,狗就是野性難訓的王。她至今還記得狗在戈壁奔跑的模樣,“狗是野生動物,大自然才是它應該生存的地方。”
一抬頭就是天,一低頭就是無邊的大地,它呼吸的每一寸空氣都是自由的空氣,它會是戈壁最無拘無束的王。
索爾云知道的。
她就是有些難過“嗯。”
到下午,索爾云去給一貓一狗喂飯,池小天的是寵物醫院特制的貓飯,池小天吃了沒一會就感覺有些困,他盤在狗懷里睡著了。
狗也沒發現異常,小貓經常吃了就睡,直到它吃了也困,它才覺得有些不對,那些人走了進來了,好像在說話,聲音并不怎么清晰。
“把狗送回戈壁吧。”
“怎么送,開車”
“不開車怎么辦,狗又沒證,你還能坐飛機”
“幾千里啊得橫跨幾個省啊。”
“不然呢你親自去,別人送我也不放心。”
“我一個人去戈壁你就放心了你真是我親媳婦。”
“老陳,你還記得地方吧。”
“記得。”
狗知道自己的名字叫狗,也知道他們把小貓叫做咪咪,它還知道它們住的地方被稱為戈壁。是要把自己送回去嗎
狗其實也想回去的。
像池小天思念人類城市一樣,它也在思念戈壁,這里抬頭只有摩天大廈,出門就是奔流不息的車流,它理解不了這一切,它其實還煩這里無時無刻不在出現的噪音。
戈壁的天很藍,空氣很清新,云很白。
狗能聽到好幾里的動靜,無論是風吹過來還是樹葉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