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真他媽要抑郁了。
許靜和陳宇是把池小天當孩子養的,從2034的春天到2035年的春天,整整一年,池小天一次病都沒有生過。
他吃得是最好吃的貓飯,睡得是最貴的貓窩,不高興還可以撓撓沙發,當然,他沒有撓過沙發,他有專門的貓抓板,他還有拆不完的快遞箱。
池小天除了有次故意把陳宇的拖鞋藏到了床底就沒有干過壞事,許靜后來跟養貓的朋友交流的時候,真的覺得她能養池小天這么乖的貓簡直就是上天眷顧。
池小天偶爾會出去溜達一下。
他會坐電梯。
小區下面有花壇,鋪著很厚的草地。
白貓趴著,搖搖尾巴,啃啃草,雪白的皮毛在陽光下簡直白到反光,一黃一綠的瞳孔漂亮的出奇,忽然,他嗅到了塵土混合的氣味。
很熟悉。
白貓緩緩的抬起腦袋,那是只高大兇戾的流浪狗,它的影子籠罩住了白貓,粗壯的尾巴低垂,叫聲嗚咽“嗚。”
它來找我了它怎么找到我的
池小天呆滯了一下,隨即歡快的應了聲,夾子貓叫聲很嗲“喵。”
流浪狗看著向它翻肚皮的白貓,低頭舔了下白貓,眼神溫吞“嗚。”
白貓叫的更嗲了,還往狗身下鉆,使勁的蹭“喵喵喵喵。”
狗趴下了。
它溫柔的舔它的小貓“嗚。”
戈壁距離海市有多遠
狗不知道。
戈壁到海市有多少個岔路口
狗還是不知道。
它從戈壁走到海市要多久
這回狗知道了,是一個春天,一個夏天,一個秋天,一個冬天是一個四季,它有一年沒見過它的小貓了。
池小天被舔的很舒服。
他癱成一張餅,尾巴一晃一晃的搖著,還伸起自己的爪爪讓狗給他舔,狗也喜歡舔它的小貓,它趴著,耳朵垂著,眼神溫吞。
陳宇去接許靜下班才回來,事實上,也是他們讓門衛把狗放進來的。
狗似乎很累了,它舔著舔著就睡著了。白貓也沒有跑開,白貓用尾巴纏著狗的爪子,也睡著了。
它們這一睡就是一下午。
狗先醒的,它舔了下白貓,白貓很快就站了起來。狗走了兩步,回頭看白貓,白貓也跟著走了兩步,白貓扭了下身子,沖他們叫“喵喵喵。”
感謝照顧,再見啦。
許靜這次聽懂了,她擺手,微笑“再見。”
夕陽染黃了街道。
一只白貓一條狗并肩離開。
陳宇問許靜“不攔一下嗎”
白貓有多嬌貴,沒人比他們更清楚了。
許靜搖頭“不攔。”
流浪騎士來接它嬌貴的小公主啦。
陳宇沉默了下“那咪咪出去能活多久”
許靜笑著流淚“不知道。”
“但它們在一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