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的馬車。
池小天撩開簾子往外看“出去玩”他收手,青墨色的簾子嘩啦一聲墜下,他看向戎星劍,“這是要去哪。”
戎星劍枕著胳膊,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著池小天的膝蓋,見他煩得要惱了才坐直了些,不再搗亂“去道院。”
景帝去年迷上了修道,叫國子監的學子都去聽一個叫明無道人的道士講道。
“道院”
池小天不想去郊外深山里的道院,他想去繁華的京街玩,他眼睛都沒眨,“哥,我可能不太舒服”
馬車里地方不大,戎星劍過去跟池小天挨著,也沒做什么,他把玩著少年泛著玉色的手指,揉搓了下那淡粉色柔軟的指腹,慢慢攥緊“接著說。”
池小天抽了下,沒抽動“”
他泄下了氣,腦袋一歪靠在了戎星劍的肩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不說了。”他睫毛很長,蓬起得弧度柔軟,斜斜的看向戎星劍、看著戎星劍越發英俊的臉,戎星劍捏他有些疼,他很小聲,“哥,別玩了。”
戎星劍這才堪堪住手,他替池小天收攏了下有些凌亂頭發“疼”
池小天也沒覺得太親密。
他懶洋洋的低下頭,用喉嚨發音,嗯了聲。
戎星劍笑了一聲“小廢物。”
池小天沒動,罵就罵吧,他又不跟他們一樣要習武,他身體不好,嬌生慣養一點又怎么了。他垂下睫毛,眼里似乎有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進的馬車平穩的停下。
馬車夫的聲音沉厚“主子,到了。”
戎星劍先下的馬車,道院里已經來了不少人,都是衣著鮮亮的少年郎,也有半大的姑娘出來玩,只有少數人戴了面紗,大魏民風開放,女性可自由上街。
他看了圈,沒發現什么才道“下來吧。”
戎家的馬車有些招搖,尤其是戎星劍這位戎家嫡子,他居京城三載,算得上深居簡出,比起在邊塞時少了許多狂驕之意。
眾人平時要見他一面并不容易。
大魏尚武,軍功是大魏兒郎建功立業的最佳首選,戎星劍今年虛歲十七,男子二十及冠,他二十歲前必然離京前往沙場。
有心之人不是不想攀附,是這位小侯爺平日里太過低調了、一概不接觸外人。
與小侯爺交好的只有那位皇子,也許還能勉強再算上徐家二子。
池小天出場的時候是想裝一下的,他是何等尊貴無比的身份,但戎星劍沒給他這個機會,這么些年了,他一直是把池小天抱下馬車的。
嘈雜的談話聲倏然一靜,外面人都知道戎星劍與那位小皇子走得進,但也未曾想他們如此親密。池小天聽到了幾聲壓抑的驚呼聲,他發育跟了上來、身體抽條的很快,不再是孩童模樣的人了,十四五歲少年也實在算不上小了。
他埋頭,控制不住的臉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