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窩略深,線條清晰、翅膀似的延伸到兩肩。
浴室開著浴霸。
那光熾熱,照在池小天雪白的后頸上,映出了好似被磨砂打磨過的、好像是融化的牛乳般的質感,亞麻色的發色又很柔軟。
他看起來有些單薄,但不是沒一點肉。
余睢視線下滑。
瘦削的背下是一點彭起的弧度,難以形容。
兇神第一次失態。
紅光沖撞,嘩然出逃。
浴室的溫度稍稍回溫了一點。
池小天不知道。
他還是把衣服都脫了洗澡了。
總不能不洗澡。
再說,余睢應該沒有偷窺的癖好。
池小天洗得比較慢。
隔著一道門,水聲嘩啦啦的,浴霸燈在運轉、說不出的細微的聲音,余睢在客廳,他坐在沙發上,神色有些冷峻。
或者說詭異。
稀薄的影子流竄著紅光。
他的臉、應該說是骷髏,冷戾兇惡。
人皮鬼戰戰兢兢,它昨晚差點被余睢捏散,受了重傷,現在只能勉強維持著霧態“大人。”
余睢看它。
白霧受驚,收縮成更小的一團“大人,您要是想用的我的皮,至少得,再讓我強大一點。”它知道余睢不殺它的原因。
留下它是因為它的皮有用。
余睢“你想做什么”
白霧晃了兩下,人皮鬼有些貪婪“大人,我可以吞吃其他鬼。”
鬼這種東西,能靠吞噬同類迅速成長。
余睢想了下,一絲紅線朝人皮鬼探去,他聲音冷淡“吃。”
人皮鬼先是貪了下,隨著就是慘叫“大人,不行”
余睢的力量層次太高了。
它會被撐死的。
余睢也沒說人皮鬼廢物。
他隨手封印了人皮鬼,丟到了樓下的小花園里。
池小天出來了。
他才洗完,頭發濕漉漉的,走了一路就滴了一路的水,他似乎沒打算管,就這么走進了臥室,余睢不自覺跟了上去。
池小天果然沒管。
他又玩起了電腦。
余睢看了眼窗簾。
呼呼啦。
池小天也看了過去,窗簾又被風吹了起來,天邊堆著似錦的云霞、橙紅、淡橘、火燒云綺麗,大片、大片的堆疊著。
下面就是小花園,花草翠綠,籬笆墻外是街道,人聲、車聲,隱隱約約的,一只三花在對面樓頂在曬太陽。
它看到了池小天,散懶的搖尾巴“喵。”
池小天這回沒有擋臉。
落在他臉上的光很柔和,他睫毛緩緩顫動了下,看了眼刺眼的電腦,又看了眼窗外,他站了起來,趴在欄桿上。
風真的很溫柔。
喧鬧吵鬧的街也很溫柔。
三花的肚子有些大。
它站了起來,沿著屋檐奔跑,跑到了離池小天最近的屋檐上,仰著腦袋。
“喵喵喵。”
池小天抱著膝蓋蹲下,歪著頭看向那只三花,
他不知道三花想做什么。
三花見池小天不理它,也就沒繼續叫了。它似乎只是想近距離觀察一下這個兩腳獸,這會太陽還有溫度。
它又趴下了,搖搖尾巴,舔舔毛,怡然自得。
一人一貓隔空對望。
余睢也走了出來。
他的影子很淡,但能看出是個人形了。
池小天看著白白胖胖、尤其是毛絨絨的三花,眼饞道“我想擼它,好可愛。”
九月,天熱兒,沒一會池小天頭發就干了,亞麻色頭發打著卷,再次蓬松了起來,紋理細膩、光澤柔軟。
余睢沒有想。
他冷著臉,垂下眼,伸手揉了下池小天的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