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躡手躡腳的爬下床,他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撥通了那個三年都沒在聯系的電話。
馳野在家。
他家很大,有娛樂區,有休閑區,酒吧、私人電影院、臺球室都不缺。
幾個人在玩臺球,說說笑笑。
陳叮咚抬桿“看我一桿進洞。”
他吹牛逼的,球桿碰了下白球,白球滾了下,什么都沒碰到。
林況北是真的會玩,他俯身、瞄準,砰九號球撞三號球,三號球撞五號球,相繼落入球袋。
元都拍手“還是林哥哥牛逼”
他笑完去喊馳野,“馳哥哥,再坐坐一晚上了,快來玩啊”
馳野沒動。
他坐在吧臺上的背影像是被黑夜籠罩的雕塑。
花田緱端著杯酒“別叫了,咱們大情種可沒空搭理我們。”三年前,他們和馳野打賭,輸的去賣身。
馳野輸了,一走三個月。
一走跟變了個人一樣。
元都也不笑了,他嘟囔“瘋了吧。”
外面都說馳野玩的花,他們這些發小還不知道嗎都是作秀,他們馳哥哥潔身自好的不行,別說花邊新聞了,就是那些所謂的男友女友都沒近過馳野的身。
林況北擦球桿“那個人還沒打過來”
他說的是池小天。
陳叮咚靠著桌子“看樣子是沒”
談個戀愛搞成這樣子也是邪門。
馳野接電話了。
他似乎坐直了些,又似乎沒動“”
備注沒變,來電顯示是池小天。
這串他背的爛熟號碼。
接通了,但那邊沒聲音。
池小天也沉默了下,但他覺得不能一直這樣,于是他出聲了“是你嗎馳野。”
馳野以為自己會無動于衷。
他以為自己恨這個人,但從這一刻起,他看到池小天的名字起、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起,他發現自己的心又開始跳了。
一下比一下有力,被封存的記憶被撫去灰塵,他甚至還記得池小天的臉,池小天喊得他名字總是很生氣“是我。”
三年了。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
池小天又沉默了下,他實在覺得有點尷尬,尤其是想到自己的來意,臉有些熱,他把話筒挪遠了些“我錯了。”
馳野等這句話很久了。
他笑了起來“真的你真認錯了你不會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吧,你是想跟我復合嗎池小天,你在哪我”
我有想你。
豎著耳朵偷聽的四個人“”
元都偷偷吐槽“咱們馳哥哥還真是”
陳叮咚接上“好廢物。”
林況北形容道“人一個平a,他就直接交了大招。”
花田緱總結“愛情,真操蛋。”
池小天覺得馳野誤會了,他打斷馳野“你微博上說的。”
馳野垂眼,他想起來了“你就是來說這個的”
他壓低聲音,語氣有些嘲諷,“就為了那兩百萬”
池小天沒說話。
他眺望了眼窗外,冷風吹了進來,他清醒了些;“嗯。”
其實也有想你。你知道嗎天要黑了,我也要活不了多久了,所以這可能是最后一通電話了。你的聲音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