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威將軍焦急地來回踱步。“怎么辦再出不去,只怕還沒遇上天元兵呢,我們自己就先倒下了。要不兵分幾路吧多試幾條,總會有闖出去的時候。”
衛將軍思忖道,“不可。分散兵力的話,萬一遭遇天元人伏擊呢咱們豈不丟了人數上的優勢了”
對此,建威將軍卻有了分歧。“我們分散,他們不也得跟著分散真要逐一對抗起來,天元軍未必是東昭的敵手。”
“可如此一來,就算出得了樺林,再要秘密集結也難啊。”
建威將軍氣悶。當初,他就不同意走什么霧障。可礙于東昭帝信賴衛將軍,且人家還是這一仗的主帥。反駁幾次無果,軍令如山,他也才捏著鼻子認了。
“事到如今,衛將軍難道還看不明白咱們的計劃已經被打亂了。如果宋楚煊真料中了東昭的每一步,這種時候就得以變應變,才好叫他也措手不及。”
盡管衛將軍仍然認為這么做太過魯莽,但眼前的困境終歸是由他造成的,他也不好再一意孤行。
“那便聽建威將軍的,兵分五路。”
五撥兵馬再次動身,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此時距離他們進入霧障已有三個多時辰了。天光漸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身體不支。
一排小兵正一個挨著一個地走,左側卻忽然一空。“誰王嘎子喂,你別亂跑啊。”
停下尋找同伴的小兵再一回頭,竟是連隊里的其他人也不見了。白霧茫茫中,他伸出手胡亂揮舞。可惜,什么也摸不到。
“你們別嚇唬我呀啊救命啊”
內心的恐懼霎時升級到了頂點,小兵拔腿就跑,卻是忘了這里可是密林。才跑出三尺不到,腦袋便一頭撞上大樹,直直撞暈了過去。
戌時,大霧終于散盡。
聽著遠處狼群和野獸的嚎叫聲,東昭將士們七倒八歪,斜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衛將軍癱軟地靠坐著樹干,與建威將軍一起痛罵天元人卑鄙。
當一大片火光映紅了暗夜,由遠及近而來時,一群人縮了縮脖子,但也明白,是命運要對他們下手了。
站在火光最前的乃是陽城統領,安將軍。他著一襲褐色輕便常服,連最基本的護身甲都沒有穿,可見對敵軍的不重視。
“呦,你二位就是東昭此行的主帥和副帥吧”
建威將軍怒瞪著他。“少他么廢話宋楚煊那個下三濫的小人呢叫他給老子滾出來。玩陰的,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就跟老子真刀真槍地比一場”
安將軍嗤笑一聲。“就憑你們這些個蝦兵蟹將,還想跟王爺叫板對付你們,根本無需王爺出手。我們新帝只一招,不費一兵一卒,就能令你們人仰馬翻了。”
隨從們也跟著狂笑。“哈哈哈哈就是就是”
衛將軍心內暴怒,無奈渾身軟綿綿的,完全提不起力氣。“狗皇帝他做了什么”
一道寒光,乍閃而過。還未等人看清楚動作,一條血淋淋的舌頭就被安將軍割了下來。
東昭人心下大驚,只見自家的主帥滿口是血,嗚嗚咽咽著,再講不出一個字。
“嘴巴放干凈點。再敢對天元陛下和攝政王不敬,老子就一刀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