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帶回家一位貴人,把鄰居跟她老爹都嚇呆了她老爹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拼命磕頭,請求貴人饒恕女兒的失禮。
鄰居家更徹底,遠遠看過去一眼后,立即關門關窗裝作不存在,生怕不小心哪里不對沾染麻煩。
也難怪他們如此,上層人總有各種各樣的顧及,有時候不小心說錯一個字,做錯什么動作,都是玩命的買賣。現在已經比從前好很多,以前因這種原因被攔路殺死的平民不在少數。因而在不知道對方性格與來路之前,像蟲子一樣蜷縮在陰影里隱藏身形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青苗雖然有社會經驗,但她從沒離開過村長,更沒有見過村長以上的當權者,自然對此毫無概念。
幸好她這次帶回來的貴公子似乎是個好人,一再強調不希望太繁文縟節,那樣對他來說太花時間,他只想稍休息片刻。
青苗的父親誠惶誠恐,他從前也聽過什么貴族借宿看中民間女子的傳言,以前的他,一方面擔心女兒受苦,一方面又希望女兒也能像故事里一樣脫離貧窮,借此一步升天過上好日子。現在真正見到貨真價實的貴公子,他才明白傳聞只是一種窮人的浪漫,看著這樣完全如同天上人的存在,他哪里還敢有任何不敬的心思只希望小心服侍,讓對方滿意之后速速離去,不求留下半點金銀,自己不冒犯對方,沒有引來災禍已經是祖上積福。
“不用如此緊張,你瞧,我也只是個普通人,與你們沒什么不同。”
青苗覺得耳朵里聽到的聲音沙沙的,有些微癢。為什么有人能用這樣的聲音說話,仿佛聲音本身就有某種魔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本來緊張的父親真的因為對方的話放松下來,青苗開始有些緊張了。
奇怪,好奇怪,這不是父親的性格。這個人,他,到底是什么人
青苗控制不住想起之前聽說的水獺妖怪的故事,心中提高警惕,開始琢磨她到底把扒犁放在屋子里什么位置了。
青年跟她的父親很隨意的聊起來,誠實的父親幾句話就被青年將家庭情況全部套出來。除此之外,他們也僅僅聊一些有關耕種的話題,青年聽的津津有味,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青苗放松下來,看來這青年哪怕貴氣逼人,可能也僅僅是有錢人家而已,真正的貴人可不會對農活感興趣。
在這個社會,貴人們也分等級。商人最低,有祖產的礦主地主之類更高一點,受到先祖遺澤的有錢人更有地位些,再往上就是官員跟貴族
們了,最高就是天皇殿下。對平民來說,貴族最為危險,他們之中很多都有高貴的血統,不小心惹貴族生氣無異于白白送命。
這類貴族也將種田這類生產活動當做最低賤的工作,只要確認她帶回來的人不是這般血統高貴的貴族,對青苗來說已經很走運。
她的父親顯然也這樣想,聊了一些農耕內容之后,父親放松了很多。說起田里的事跟自己的女兒,這位父親總是驕傲,他時不時提到都是自己不爭氣,拖累了女兒,不然女兒已經找到好人家。
“好了好了,父親,您不要打擾貴客了,我帶他去隔壁房間。”
青苗打斷父親,將客人請到隔壁房間。
“你的父親,很愛你。”
那青年突然說道。
青苗一愣,笑著點頭“是,有他在,我很安心。”
大多數時候,這種境遇下的家庭里,那些人只會抱怨,為什么我沒有兒子為什么你不是男孩是個女孩為什么你不能早點嫁個好人家,讓我能拿點好處
她的父親卻總自責自己不能給她更好的生活,希望她能獲得幸福。對青苗來說,父親毫無保留的愛就是她最大的財富。
“他的腿,是因受潮造成的風濕”
青苗嘆口氣“是的,每次下雨之前,或者變冷的時候他都會疼痛。曾看過病,說沒辦法治療,最好能搬到遠離水的干燥溫暖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