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道“你不必知道我姓名,我是偃師宗傳人。”
姬少殷到她會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身份,反倒吃了一驚,一時不知該說么,半晌問道“次在凌虛派蓬萊島,也是姑娘救了在下”
女子點點頭“是。”
姬少殷道“姑娘為何屢次出手相救”
女子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有原因,救便救了。”
不等姬少殷問下去,她又道“雌冥妖雖受重創,但她取你魂魄中的蓮子,不會輕易放棄,你好自為之吧。”
話音未落,她已作一群白蝶散飛入夜色中,片刻之間便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
姬少殷在原地站了許久,怔怔地望白蝶消失的夜空,直到身傳來馮和沈留夷的聲音,他一轉身,方驀地察覺渾身下的傷口都在作痛,緩緩地倒了下去。
沈留夷一見他渾身是血,眼淚便似斷線的珠子滾滾而落。
馮飛身前,從乾坤袋里掏出瓶丹藥靈液,也不管是止血的、益氣的、安神的,統統往師兄嘴里灌。
姬少殷嗆了一下,奄奄一息笑道“我被冥妖殺死,要被的藥噎死了。”
沈留夷蹲下給他施咒療傷,眼淚止也止不住“小師兄還有心情說笑。”
馮道“是雌妖么”
姬少殷點點頭。
兩人都是一陣怕,馮道“那雌妖呢”
“逃走了,”姬少殷道,“有人救了我。”
沈留夷抿了抿唇“是誰”
姬少殷遲疑了一下,有生以來第一次說實話“那人蒙臉,我看清。”
馮、沈二人不疑有他,地替他療了傷,便即扶他回了房中。
冷嫣回到天留宮的臥房中,整個人已筋疲力盡。
近來她乎每日都要用一兩回懸絲傳魂,方與雌冥妖一戰只求速決,自一開始便有留任何余地,若那雌妖膽大一分,多試探兩次,或者聰明一分,看出她已經力竭,說不定她回不來了。
不過這樣命懸一線的情形對她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她不以為意,熟練地從腰間摸出一瓶靈藥,咬開瓶塞仰頭灌下,便即一頭栽倒在床,陷入昏迷前堪堪來得及憑本能捏訣布個秘陣。
半夢半醒之間,耳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她將眼皮撐開一條細縫,只見眼前燭影搖曳,么也看不切,她只覺頭暈目眩,眼皮沉沉地落了下來。
若木靜靜站在床邊,垂眸看床不省人事的女子。
祂不知道自己為么會來這里,等祂回過神時,自己已經鬼使神差地出現在這里。
這女人都來得及把傀儡身換下便倒頭睡,顯然已累到了極點。
倒還記得捏訣布陣,祂譏誚地,把她耷拉在床邊的兩條腿搬到床,順勢坐在床邊,狠狠地盯她,仿佛要將她慘白如紙的臉盯出兩個窟窿。
盯了一會兒,祂意識到這不過是白費功夫,她兩眼一閉渾然不知,算祂把一雙眼睛瞪出眼眶她也不知道。
這么一,祂的目光便軟了下來,忽然覺得這女人睡還順眼些,起碼不是那副拒人千里、冷若冰霜的模樣。
祂從袖子里取出個琉璃瓶,拔開塞子,又抽出根銀針來扎破了自己的手指,往里擠了兩滴血,鮮紅的血滴入靈液中瞬間變得透明色。
祂放下針,俯身把冷嫣的頭扶正,把瓶口貼在她白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