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銀人只好挽起褲腿,抱起刻刀,把刀鋒在腿上蹭來蹭去,隨著“唰唰”的輕響,刻刀不一兒
便磨锃亮。
若木從袖子里取一塊青灰色的玉石開始雕刻起來。
祂的動作格外用力,顯是拿石頭撒。
若米覷著人神色“冷”
剛說了一個字,人已一個眼刀子飛過來“不準再提此人。”
小銀人忙低下頭來,兜著手連道“遵命”,一邊用眼梢瞟著人熟練的動作,道不準人說,自己倒是雕賣力。
翌日,許青文收到了妘氏家傳來的信簡。
那位與凡人私奔的妘氏女雖被家族除名,但像妘氏這樣的世家,不任由血脈流落凡塵而不加留意,因此他們雖對那妘氏女凡間后代的命運不插手、不干涉,卻將這些人都記錄在案。
傳到許青文手上的正是這份記錄,許青文用法術將玉簡上的文字拓到紙上,厚厚一疊名錄,那位妘氏女的子孫后代在凡間繁衍息數百年,還著實不少。
先將中的男子都劃去羲和神脈是傳女不傳男的,然后在剩下的人中尋找和郗子蘭年歲相當的女孩。
然而沒,許青文不由皺起眉,連凡人這條線索也斷了,難道真是錯了
一邊思索,一邊一搭沒一搭地翻看著名錄,忽然一個名字吸引了的目光冷嫣。
的臟狂跳不止,腦海中一片空白,雙手止不住顫抖,將紙頁散落一地,可那個字仍舊牢牢攫住的目光。
這個夢魘般的名字,怎么現在這這份名錄上
興許只是同名同姓,安慰自己,一邊顫抖著手將那頁紙拾起來,每個名字旁都標注了辰八字,女孩的名字旁還另外注明了無神脈,神脈的強弱,由強至弱分成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總共九等。
一看辰八字,許青文的希望徹底破滅,那的的確確就是所認識的冷嫣,在宗門里養了十年,又被殘忍殺死的凡人少女。
定了定神,強忍著恐懼往下看,冷嫣的神脈標注為“下上”,這和郗子蘭史無前例的強悍神脈對不上,但是也和所認識的那個冷嫣對不上,他們自然檢查過的脈和神魂,是沒半點羲和神脈的。
許青文苦思冥半晌,只覺難以索解,傳音給妘氏家,問道“不知這些孩子的神脈是什么時候測的”
妘氏家不明白這位重玄的大能為何忽然對近千年前一支淪入凡間的血脈這么關,不過還是知無不言地答道“每個孩子三個月之內,族中都派人暗中尋機測脈,然后記錄下來。”
許青文道了謝,斷開了傳音。
所以這個“冷嫣”剛時,著“下上”的神脈,但是他們帶回宗門的那個孩子卻是沒神脈的,個孩子是同一個人么
一個可怕的念頭慢慢浮起,命格相近,相貌相似,同為妘氏的后代連忙否認,不可能,人年紀相差整整百年,郗云陽就算通之能,跨越百年光陰也是聞所未聞。
何況小姐的女兒著獨厚的神脈,若果真被換到冷家,的神脈又是怎么回事
可許青文無端種感覺,冷嫣這個名字,似乎是解開一切疑團的關鍵。
怔怔地坐了半晌,忽然個念頭霹靂般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冷家人。
冷嫣的父母在東海,還個親哥哥眼下就在重玄。
只要驗一驗郗子蘭現在的軀殼與冷耀祖沒血脈親緣,就知道當年帶回重玄的孩子是否是冷家的親女兒
神魂上的親緣聯系要復雜一些,但也不是沒手段可以查驗。
可是敢么
許青文只覺頭壓著塊沉甸甸的石頭,幾乎喘不過來,知道這個猜測荒謬無比,可萬一,萬一是真的
那被他們騙了十年,殘忍殺死,把神魂千刀萬剮的,就是小姐的親骨肉。
的臟驟然縮緊,后背上冷汗涔涔而下,幾乎癱軟在地上。
過了許久,方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