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臺階上,心不在焉地摘了段草莖,一邊思索一邊隨手擺弄,不知不覺編個草結,白州之前蘇劍翹贈平安符差不樣子,只是要精巧規整不少。
說起來,裝著平安符錦囊是牢牢系在腰帶上,因為怕將徒弟一片心意丟失,他還特地加了個小符咒以免繩結脫落。
可是遭遇雌冥妖之后,好端端系在腰帶上錦囊卻不翼而飛。
當一片混亂,他又受了傷,發現平安符丟失已是第二日清晨,他特地讓侍從去尋找,但沒有找到,他以為是被人撿了去,便沒有放在心上,可如今一想才覺不對勁,雌冥妖現身后,馮真真便設陣封鎖了客店,一整夜都沒有外人進來。
那枚平安符究竟去了哪里呢
他叫來個道僮,將草結遞給他“你去一趟凡,替我查問一件事。”
若木等姬少殷一,便即回到自己雕刻宮殿中,繞過屏風一看,冷嫣已經蘇醒過來,非但醒了,而且已經坐起身,修長雙腿垂在榻邊,身子軟軟地靠在床柱上,一祂便咧開嘴“小樹精。”
長眼睛都知道她這模樣很不正常,若木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了”
冷嫣側了側頭,雙頰仍舊泛著可疑酡紅,總是淡漠眼眸此刻溫柔似水,簡直能把人溺斃。
“沒怎么,我高興。”她說完又起來。
若木這才發現她起來還有一對酒窩。
祂清了清嗓子“高興什么”
冷嫣傻了一陣,晃了晃腿“因為今日是我生辰,還有生辰面吃,從來沒這么高興過。”
若木心尖上像被人掐了一把。
小銀人若米一直識趣地躺在主人袖子里,直到此方才忍不住探頭來,小聲道“神尊,冷姑娘這模樣,該不是吃錯了藥吧”
若木一她這模樣,便知道是面湯里一味叫做忘憂土精藥材壞了事,這味藥能叫人忘卻煩憂、口常開,祂覺著是好東西,便加了幾兩。
而被小銀人拆穿,祂還是惱羞怒“什么藥,她吃是面。”
若米將腦袋縮了回去,小心翼翼道“這藥看來一半兒散不掉呢。”
話音未落,冷嫣拍了拍床榻“小樹精,過來。”
若木一挑眉“怎么和本座說話”
冷嫣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叫你過來就過來。”
若木不想慣著她,但兩條腿不聽祂使喚,不知不覺已經到她跟前。
“小樹精,坐。”冷嫣又拍拍床榻。
若木道“不許這么稱呼本座。”
冷嫣掀了掀眼皮“不許稱呼你什么”
若木哪里說得口。
冷嫣捏捏祂漲紅臉頰“小樹精,你怎么那么好”
若木將她手扒拉下來“本座暫且不你計較,明日再治你冒犯之罪。”
冷嫣不知從中得了什么樂趣,得直不起腰來。
樹神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當樂子,但是對著她連脾氣都沒法發,畢竟她變這副模樣全拜祂那碗面賜。
冷嫣了兒終于停下來,直勾勾地盯著若木臉,盯得久了,眼神漸漸迷離渙散。
“小樹精,”她嘟囔道,“你長得可真好看。我再冒犯一下,明日一起治罪。”
不等若木反應過來,她猛地掰過祂臉,在祂潤澤嘴唇上啄了一下,后露得逞微。
她輕輕咂了下嘴,趁著祂渾身僵硬不能動彈,湊到祂耳邊,貼著祂耳廓,得意洋洋“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