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夷將金盤一掀,“鏘啷”一聲,金盤掉在地上,藥丸不知滾到了哪里。
傀儡呆呆道“是好藥,宗主吩咐的。”
沈留夷向姬少殷道“小師兄別信他們,這一定是害的毒藥。”
姬少殷道“如果她要殺我們,不用多此一舉毒。”
沈留夷臉一紅,隨即道“也許是了將我們制成傀儡,或者迷惑我們的心智。”
姬少殷明知這推測并不合理,卻不再多言,將沈留夷牽扯進來他已無地自容,不愿再同她爭辯。
傀儡道“不吃,中毒。”
沈留夷道“我們來了這么久什么事都沒有,哪里來的毒去告訴你們宗主,我們不吃她的藥。”
傀儡彎腰撿起地上的金盤,像來時一樣倏然消失在原地。
正是晚膳時,四個活、一個藥、一個死外加一個樹神圍著食案而坐。
食案中間挖了個洞,面燃著靈火,上面架著個大銅鍋,鍋子里燉著熱氣騰騰的大骨頭和雜菌野菜,青溪拿著木勺盛了一碗湯,先放在冷嫣面前“冷姑娘請。”
冷嫣理所當然地將碗推到若木面前。
若木又推了去,冷冷道“你自己吃。”
眾都出兩間有些不對勁,只有藥少女渾然不覺,用玉箸敲著空碗“肉,肉,依依,肉。”
冷嫣干脆把碗放到藥少女面前“乖,吃吧。”
青溪又盛了一碗,冷嫣向他使了個色,他便把碗放到若木面前。
這若木沒推辭,拿起玉匙喝了一小口湯。
就在這時,方才去送藥的青衣婢女走到冷嫣身邊,欠了欠身“啟稟宗主,他們不肯吃藥。”
冷嫣正從青溪手里接過碗,聞言手一頓。
不他說什么,若木挑挑眉“不吃便罷了,不必慣著他們。”
冷嫣放碗,問那傀儡道“有沒有告訴他們不吃藥中毒”
偃師宗的舊城面連著昆侖地脈,雖設了陣隔絕陰煞霧,但每過七日陣都開一個時辰,他們在地面上影響不大,但姬少殷和沈留夷被軟禁在地,若是不提前服藥,自受到陰煞霧的侵染。
傀儡重重地點了點頭“奴說過了。”
冷嫣眸光動了動“那便隨他們去吧。”
石紅藥雖已叛出師門加入了偃師宗,但畢竟曾與兩有過同門誼。尤其是姬少殷,更是宗門中盡皆知的君子,她有些不落忍,向冷嫣道“要不弟子去勸勸他們”
冷嫣道“不必,到時候再說。”
石紅藥只得道聲“遵命”,低頭默默喝湯。
若木臉色稍霽,胃口也來了,斯文又迅速地將一碗肉湯吃完,把空碗遞給青溪。
青溪立刻意,又給祂添了一碗。
傀儡走后,沈留夷冷靜來,也已想明白那藥多半不是毒藥,也不是用來迷惑他們的心智,說不定真是用來解毒的,但那兩丸藥不知滾到了哪里,她也實在拉不臉去撿藥,只能盤膝坐,閉上睛繼續坐。
靈氣在經脈中運轉了不到三個小周天,她忽然感到一股寒意滲入經脈,她過神來,明白那是陰煞霧時,已有不少陰煞氣進入她的經脈中。
“閉氣”姬少殷道。
沈留夷連忙閉氣,然而陰煞霧無孔不入,能從皮膚肌骨間源源不斷地鉆入經脈,閉氣壓根擋不住。
不一兒,沈留夷已忍不住起了擺子,支撐不住癱軟在地“小師兄,好難受”
姬少殷也苦不堪言,沒有比他更清楚陰煞霧入體有多痛苦,但他是強忍著難受,在房中尋找著那兩丸朱紅的丹藥。
就在他前開始模糊的時候,他終在地衣的縫隙里找到了其中一顆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