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輕聲道。
冷嫣笑了笑“我是冷嫣。”
姬少殷嘴唇輕顫,良久道“原來的是冷姑娘”
冷嫣看了眼他腰間的玉葫蘆和身背著的藥囊“許久不見,怎么樣”
姬少殷眼中那些難以名狀的東西沉淀了下去,他又恢復了謙和溫良的模樣“下些年四處游歷,將荒怠的醫道撿了回來。次來昆侖是想入山找幾味藥材。”
他頓了頓“冷姑娘呢來此地有何貴干”
冷嫣看了一眼花盆道“去北山采些玄玉精。”
姬少殷道“下正好也要去北山,不如結伴同行好”
不等冷嫣回答,案突然傳來“砰砰”的聲音。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是那只翠玉花盆自己桌蹦跳起來。
緊接著那花盆忽然又不動了,“噗”地一聲,一根銀色的棍子頂開覆土鉆出來。
棍子閃著霸道的銀光,一個熟悉而久違的聲音道“敢”
冷嫣怔怔地看著花盆里的東西,周圍的一切仿佛瞬間都不存了,店堂里嘈雜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遙遠。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卻又不敢去碰那根來之不易的枝條,生怕一碰它就會化成泡影。
最終她只是抱起花盆快步走到屋外。
姬少殷覺察到了什么,只是站原地看著她匆匆離開,沒有跟去。
冷嫣站明晃晃的太陽下,草木檐瓦的雪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喚道“若木”
銀色棍子甕聲甕氣地哼了一聲。
“若木”冷嫣又喚了一聲。
銀色棍子跟著哼了一聲。
冷嫣將花盆緊緊抱懷里“若木。”
棍子矜持道“叫本座有何貴干”
冷嫣低下頭,微笑像漣漪一般嘴角蕩漾開。
她清了清嗓子“下想與神尊共度余生,不知神尊意下如何”
棍子道“本座只飲”
冷嫣接道“元洲五芝玄澗的澗水,兌三分昆侖山北的玄玉精。出入得有鳳凰麒麟開道,只坐瑯輿碧輦,九色玄龍拉車,覆絕羽蓋,車中焚九鷺之香,奏九韶、太章之樂,當然,還得修一座神宮。”
棍子輕哼了一聲“本座還得考慮”
話音未落,又是“噗”一聲響,光禿禿的棍子部突然冒出個銀色的小嫩芽。
嫩芽叫道;“答應的,他答應的他就是醋了”
棍子惱羞成怒“本座沒有”
說話間,嫩芽已經抽成了一片小小的葉子,輕輕擺動著“冷姑娘,還認得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