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道“有么多人,每人都要花一炷香的時間,一天時間夠么”
此言一出,玄弟子的座席中傳出輕輕的笑,雖沒什么惡意,那提問的修士紅了臉。
馮真真微笑道“道友多慮了,歷能撐過一炷香時間的,不過十人而已,部分人片刻就會捏碎琉璃珠。”
她正色道“諸位道友切記,為免傷及神魂,萬萬不可強撐。”
說罷,她向東起一人道“位道友,請吧。”
那修士氣宇軒昂,雖穿著一樣的白衣,看腰帶和佩劍便知是名子弟。他拿起琉璃珠,昂首闊步地走到鏡池前,沿著玉石臺階一步步走到水中。
那池水平靜無波,猶如一面青碧色的鏡子,但是人一走去,水面頓時生起白霧,瞬間就把那修士的身形吞沒,眾人能聽見嘩啦啦的水。
許多玄弟子都是看熱鬧不嫌事。
“不知能撐多久”
“我賭他撐不到半炷香時間”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不定旗開得勝呢”
“那是他沒嘗過照機鏡的滋味”
“別提了,我想起當初還會做噩夢呢”
眾人正暗自揣測一人能在鏡中撐多久,剛平靜下的池水忽然傳出“嘩然”一響,那修士已手足并用地從池中爬了出。
那弟子上了岸仍舊瑟瑟發抖,不知在鏡中遭遇了什么。
兩名仙侍輕車熟路地扶他去一邊青錦帳中歇息,又喂了他安神的靈丹和湯藥。
玄弟子見慣了樣的場面不以為怪,而待選修士多對玄的終選有所耳聞,親眼看見樣的場面卻是一回,不禁面面相覷。
二人入鏡時顯然忐忑了許多,他比一人呆得稍久些,不過出時的狼狽模樣與一人如出一轍。
緊接著十人,水池的時間有長有短,不過都沒滿一炷香的時間。
十幾人中竟然沒有一能通過終選,幾靈根靈脈優越的世家弟子本成竹在胸,眼看著前面十多人折戟沉沙,漸漸沒那么篤定了。
直到十四人,總算首度撐過了一炷香,不過那修士從池中爬出時,渾身抖得好似篩糠,隔著很遠能看見她臉色鐵青,幾乎有出的氣沒有的氣,兩仙侍趕緊將安神丹藥塞她口中,幾乎是一左一右將她架到了青廬里。
若木傳音“些人可真沒用,一塊小小的破鏡子碎片罷了。”
冷嫣道“里面會遇到什么”
若木冷冷道“蘇劍翹,本座是不會幫你舞弊的。”
冷嫣“”
若木話鋒一轉“不過你可以多問幾次試試,說不定本座心情好就告訴你了。”
冷嫣掀起眼皮往北斗座上瞟了一眼,隔著面紗都能看出他的得意之色“不必了。”
若木“你想清楚,本座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好心的。”
冷嫣“你要是實在想說我不攔著你。”
兩人正說著,池中發出一凄厲的慘叫,打破了場上的寂靜。
那叫讓人毛骨悚然,馮真真當機立斷,擲出佩劍,劍白綾,把那修士從霧氣騰騰的池子里撈出,剛撈出時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轉眼之間,他身上的水滴水銀珠般泄下,又回到池子里,像是活物一般。
那修士在池邊打著滾,一會兒戰栗著嚎啕哭,一會兒又發出令人心驚膽戰的笑。
馮真真飛身下去,將量靈力灌注到那修士經脈中,從他經脈中又逼出許多水珠,蹦蹦跳跳地跳回池子里,那修士喘了一口氣,方才捂著臉哭出。
姬少殷關切道“小師妹你還好吧”他想救那修士,但離得遠,想要出手時馮真真已經搶了上去。
馮真真用手背掖掖額頭“我沒事。”
夏侯儼傳音過,輕斥道“已簽了生死狀,生死應當自己一力承擔,你救了一,后面的人心懷僥幸,都等你救,你的氣海能救幾救不回時又當如何”
馮真真心里有些不服氣,但沒有出言反駁,是道“弟子知道錯了。”
她一下子消耗了量靈氣,嘴唇發白,她掃了眼剩下的參選“在下并非危言聳聽,挨不住時千萬要立即捏碎琉璃珠,有下一,在下不會出手相救,試煉通不過還有下次,神魂卻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