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九娘眼波流轉,轉頭便露出燦爛笑容“是,今日過后,我們會過得更好。”
孫九娘看似單純爽朗,卻也細膩體貼,剛剛沈家人那些做派,沈憐雪看似不在意,但眉目之間還是多了幾分沉郁。
她這幾句話,把落入糾結思緒里的沈憐雪重新拉扯出來。
兩個人都沒碰沈家丫鬟送來的茶水,只安靜坐在那等。
沈憐雪知道,她來得很突然,沈家沒有準備,現在必要去請了族老來,等人到齊才能開祠堂更族譜。
她以為跟孫九娘會等很久,但不過片刻功夫,另一道輕巧的腳步聲便響起。
沈憐雪抬起頭,就在門口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
來者身穿水紅團花織錦襖裙,配水紅兔毛邊褙子,頭上梳著精巧別致的牡丹髻,發髻之側戴團花步搖。
她脖頸上還戴了一只八寶瓔珞,隨著她的走動閃著琉璃光輝。
這才是沈家小姐的做派,精致、富貴,高高在上。
同廳堂里沈憐雪灰撲撲摞著補丁的披風相比,誰才是尊貴的那個一個,似乎不言而喻。
然而,當來者抬起頭來時,孫九娘卻發現來者眉目同沈憐雪相仿佛,卻如同失去了光輝的花兒,徒有其表,毫無靈魂。
她也算是個清秀美人,眉目端正,皮膚白皙,身形也很是窈窕,但同國色天香,冰肌玉骨的沈憐雪相比,就差了那些許映日光輝。
不過她們兩人眉目相似,眉宇之間有幾分仿佛,一看便知兩人是姐妹。
沈憐雪安穩坐在椅子上,垂眸看向她。
來者被丫鬟扶著,一步一停,很是娉婷別致“妹妹,許久不見。”
她一邊說著,目光在她陳舊的斗篷和沾了灰塵的短靴上一掃而過,最終定在了她發間的木簪上。
曾經她美麗如同天上月,純潔如同水中蓮,冰清玉潔,溫婉柔情,而如今呢
她輕輕摸著自己的腹部,笑容甜蜜,幸福而美滿。
“這些年你不在家,不知家中變故,如今你回來,正巧同你說件好事。”
“言哥同我成親多年,雖早有一女,卻一直盼著能為沈家誕育子嗣,如今,好事已成,還望妹妹也能恭喜我一聲。”
她言笑晏晏,眉宇之間都是喜悅,若非沈憐雪同她相識二十載,外人根本聽不出來她的囂張和炫耀。
對于這位“繼姐”以及她的贅婿方言之,沈憐雪早就沒什么感覺,若非沈雨靈非要此時過來“看望”她,特地提及她的言哥,沈憐雪都已經忘了過去那些舊事。
對于這個曾經是自己未婚夫的男人,她甚至都要想不起面容來。
所以,沈憐雪所聽所見這些,也不過淡淡一句“恭喜。”
沈雨靈的手狠狠抓在了丫鬟的手臂上。
她深吸口氣,對身后的另一名丫鬟揮了揮手“我知道妹妹如今生活不易,特地準備了些舊物,與你家去趁手用,也算是給我那小侄女見禮。”
捧著木盒的丫鬟便是剛才其中之一,她眉目之間有些刻薄,此時上前一步,譏笑地打開木盒。
木盒之中,放著兩根舊木釵,三塊用過的帕子,還有一小塊碎銀。
她用汴繡絲帕掩住口鼻,聲音別扭“姐姐也沒什么得用體己,妹妹可別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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