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只有時煙一個人站在這里,她可以往后跑到安全區,但是這樣貨架就會砸上另一個貨架,形成多米諾骨牌,造成更多傷害,直到有人將它撐住,或者直到最后一個貨架也倒下。
她也可以站在原地,撐住這個貨架以她的體力,很容易就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她的花瓶人設會瞬間崩塌,連渣渣都不剩。
或者她可以不動,就讓貨架砸在自己身上,然后悄悄阻擋一下,防止它繼續往后倒。
反正她也死不了,還可以用受傷的借口不去上課,間接降低自己的分數。
將貨架固定在地板上的釘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時煙已經打定主意在原地不動了。
她輕輕閉上眼,小弧度彎起嘴角,腦海里已經有了別人上課,而她快樂摸魚的場景。
在她閉上眼的瞬間,有一只強有力的手臂撐上了貨架。
“還在發愣”
清冷的男聲從頭頂響起“戰斗系的學生質量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時煙抬起頭。
男人穿著深灰色的襯衣,膚色有點病態的白,眉眼銳利,眼里全是冷淡和嫌棄。
時煙注意到他的背后有點微微的凸起,特別是在他轉過頭時,她能看到一截黑色的金屬從領口里伸了出來,貼著他的后脖子,隨著他的動作移動。
就好像是嵌進了他的骨頭里一樣。
男人移開視線,手臂微微用力,青色血管凸出,肌肉緊繃,將貨架推回了原來的位置。
商店的維修機器人匆忙趕到,從腹部掏出維修箱,彎下身體開始重新給貨架加固。
男人開口“后面的兩個人,出來。”
沒過兩秒鐘,從貨架后面走出來兩個互相推攘的男生,他們都穿著戰斗系的制服,一見到男人就飛速低下頭,老老實實地站在他面前,像被訓話的小學生。
時煙突然發現,整個商店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十分安靜。
其中那個更高的男生悄悄抬了抬頭,對著男人小聲說“賀上將,您怎么在這里啊”
時煙抖了抖眉毛。
在她對軍界有限的認識里,上將是僅次于元帥的職位,有且只有一位,他的名字是
賀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訓斥道“為什么打架”
男生小心翼翼地說“他說我們單兵系的人都是軟蛋,根本沒資格和他們一起上機甲課。”
“我沒忍住就出手了。他們機甲系的人都是一群弱雞,”男生咬牙切齒地說,“而且他以為我很想上機甲課嗎,也不知道是哪個智障提出來的,單兵和機甲怎么能混在一起呢”
賀軼冷笑了一聲,說“我提出來的。”
男生的臉色瞬間綠了。
時煙沒忍住輕笑了一聲,賀軼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仿佛才意識到她還站在這里一樣,對著面前兩個男生說“向她道歉。”
兩個男生漲紅了臉,對著時煙小聲道“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