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心想讓時煙跟著去訓練星球,這樣他就能和她多一點時間待在一起。
這一學期過完,他就會回到聯邦軍團,不再擔任學校教官的職位,時煙多半也會轉到其他專業去,等那時候,他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時煙了。
賀軼越是緊張,臉色就越冷。他直直地盯著時煙,手心都出了一層薄汗,想知道她的回答是什么。
時煙想了想,自己如果去訓練星球的話,也不過是跟著劃水,反正賀軼也不會罵她,一個人待在首都星反而挺無聊的,于是答應下來“好。”
賀軼悄悄松開手,也說“好。”
兩人面對面,忽然又沉默下來。
時煙指了指操場出口“那我先”
“等等”賀軼脫口而出。
時煙疑惑地偏頭看向他,用眼神詢問他還有什么話要說。
但賀軼剛才的反應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他只是舍不得讓時煙就這么離開。
眼看著氣氛要再次凝固,賀軼的大腦飛速運轉,然后定了定神,對時煙說“最開始出現在學校小劇場里的蟲族事件有結果了。”
“你還記得你在小劇場里看到的,不同于寄生蟲的蟲類前肢嗎”賀軼問。
現在也沒有什么隱瞞的必要了,時煙點了點頭說“我還記得。”
“那的確不是寄生蟲,也不是聯邦安全部所說的人體炸彈,而是蟲母的幼蟲形態。”賀軼對時煙嚴肅地說。
雖然時煙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但她還是配合地做出了驚訝的樣子,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瞪圓了漂亮的眼睛,湊近賀軼,小聲說“真的嗎”
“是真的。但是安全部給出的通告里有一句話是正確的,”賀軼看著時煙的眼睛,“這件事情的確和星際海盜有聯系。那個被蟲母寄生的學生家里和星際海盜有來往。”
“蟲母的卵和寄生蟲的卵很像,幾乎看不出來區別。那個被寄生的學生誤食了星際海盜帶來的蟲母的卵,然后帶著蟲母進入了學校。不光是他,還有其他家族都和星際海盜有聯系,我們現在正在嚴查這些家族里最近五年新來的傭人,翻出了不少蟲卵。”
賀軼“其實當時,在出現這件事情后,我們就帶著人進入了那個學生的家里,但是發現他們家里的人都已經被滅口了,所以這件事的調查一直拖到了現在才有結果。”
“怎么會這樣”時煙皺了皺眉,然后問,“那你們是怎么查出來這件事的呢”
賀軼突然沉默。
這件事是他昨天從瘋狗的嘴里撬出來的。瘋狗和接頭人老鼠已經在首都星潛伏了好幾年,首都星里星際海盜干的絕大多數事他們都知道。
不僅如此,隱藏身份,散布各處的其他星際海盜也被他們毫無保留地供了出來。
但賀軼想到,是他帶著下屬拔了瘋狗好幾顆牙,以及大半指甲蓋,又在瘋狗的臉上貼了一層又一層浸濕的紙,讓他幾次窒息,又用冷水將對方潑醒,反復審訊對方之后才得出的這些消息,下意識地不想讓時煙知道他會用這么冷血殘暴的手段對待犯人,只能進退兩難地保持沉默。
實際上時煙也只是隨口一問,她不知道賀軼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些相當機密的事情,也就沒有太在意對方的沉默,主動跳過這個話題問賀軼“星際海盜有那么多的蟲卵,我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形勢好像不太樂觀啊。
“情況還在控制內,”賀軼說,“不用太擔心,我們搜出來的蟲卵都已經完全死亡,沒有任何危險。就算有危險,聯邦軍也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