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煙不禁擔心地想,如果以后他們接吻的話,賀軼會不會直接害羞到暈過去而且他本來身體就不太好
時煙本來就是一個直性子,上輩子為了報答師恩壓抑自己太久,而這輩子無憂無慮,又有寵愛自己的父親,行事自然直上加直,當即打定主意,決定自己主動一點,從現在開始訓練賀軼接觸自己時不那么害羞,為以后的親密做準備。
時煙從另一個口袋里摸出剛才醫生姐姐拿給自己的膏藥,塞進了賀軼的手心里,指了指自己額頭上鼓起的包,大大咧咧地對他說“幫我涂藥。”
賀軼愣了一下,然后從車上拖出醫藥箱,給自己雙手消完毒,又用棉花團蘸了一點酒精擦了擦時煙的額頭,然后在指尖上擠出一點白色的膏藥,點了點時煙額頭上的鼓包,輕輕按揉著。
他和時煙之間的距離因為需要擦藥而自動拉近,在前面開車偷看的下屬發現了他們的動作,立即使出了自己平生最爛的車技,將一段還算平緩的泥土路硬生生開出了穿行懸崖峭壁的感覺,車身不停起伏,短短十幾米內轉了四五個小彎,又迅速轉了回來。
時煙和賀軼不負眾望地又再次拉近了距離,在下一個拐彎時,時煙順勢摔進了賀軼的懷里,賀軼連忙伸手護住時煙的額頭,想往后退一點,但時煙大半個身體都已經貼上了他,雙手按著他的胸膛,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賀軼的心臟又再次狂跳起來,感受到胸腹傳來柔軟的觸感,耳朵的紅意直接蔓延上了臉頰。他狼狽地轉頭,盡量忽視那點感覺,惱怒地對開車的下屬說“不會開車就滾下去。”
下屬
好心當成驢肝肺,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這么好的機會都沒能親一口嫂子,長官你是不是男人
當然下屬也只敢在內心吼一吼,被賀軼罵了之后就乖乖開車,不再作妖。
額頭上的藥已經涂完,時煙自然而然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示意賀軼繼續涂手臂上的淤青。
青紫的傷痕覆在白玉一樣的手臂上,刺眼又讓人心疼,賀軼不禁放輕了呼吸。他突然想起自己長年拿槍的手十分粗糙,又掌握不好力道,試圖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又被時煙撒嬌般的一聲“快點啊”的催促攝住心神,著迷一樣伸手,虔誠地繼續用指腹輕輕按揉。
他見過時煙打架的樣子,也知道自己面前這兩條纖細的手臂能爆發出多么驚人的力量,就連自己也比不過,但他依舊小心翼翼地托著對方的手臂,仿佛托著一件易碎的珍貴瓷器。
時煙看他涂的差不多了,轉身撥開自己的頭發,扯了扯衣領,露出自己脖子和肩膀之間的那塊淤青,背對著賀軼說“這里也要。”
賀軼盯著時煙露出來的那一點肌膚,喉結上下滾了滾。
前面開車的下屬自覺放下了擋板,為他們兩個人徹底營造了一個密閉的二人空間。
這一次,不等時煙催促,賀軼就已經將沾滿膏藥的手指按上了那一塊傷痕。
他的臉是熱的,心是熱的,指尖也是熱的,連帶著時煙的那一小塊皮膚也跟著熱了起來。時煙有點不自在地動了動,然后就被賀軼的另一只手按住了后背。
她聽到賀軼帶著熱氣,仿佛在忍耐什么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別動。”
不知道為什么,時煙的臉也染上了一絲粉紅色。
賀軼小心地按著那一塊淤青,盡量不讓自己手上的膏藥粘到時煙的衣領或者肩帶。
涂完藥的時煙收回手臂,繼續看智腦,而賀軼則偏過了頭,止不住地回憶剛才指腹上柔軟又光滑的觸感,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要問時煙的話,兩個人都有些臉熱,不敢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