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三景將協議內容壓縮成了短短幾句話,但真正的協議內容長篇累牘,條條框框都有限制,一切有關門,蟲母或聯邦軍的事情,他們都不能違規向時煙透露,只有當時煙主動問起,他們才能解答。
閆三景說完協議內容后就雙手插兜,閉上了嘴,看向面無表情的時煙。
見時煙沒有任何表示,協議雙方都屏息凝神,等待著她做出最后的判決。
虛擬實驗室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在壓抑的氛圍下,聯邦軍團向來脾氣火爆的第七軍團團長忍不住了。他用力敲了敲桌子,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然后指責閆三景和時宇寰說“你們說我們用手段讓她進了聯邦大學,但在十八歲之前,我們都沒和這個孩子見過面反倒是你們,悄悄給她灌輸了要做淑女的思想,壓抑她的性格,還不讓她出門接受教育,明明是你們先違規的”
“不去學校是煙煙自己的意愿,”時宇寰反駁說,“要求她成為淑女是管家的想法,而管家并不受協議內容的約束。”
管家在時煙的精神領域里面幫腔說“就是就是”
最高元帥聽著他們兩邊的人互相指責,在內心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內心對時煙十分愧疚,但也僅僅止于愧疚,協議內容他再不能退步半分。
他知道,自己當初簽訂協議的時候就懷著卑劣的心思,想讓面前這個女孩頂在所有人的面前,再去殺一次蟲母。既然時煙能殺蟲母第一次,也就能殺第二次,還能將損失降低到最小,為了聯邦軍,也為了整個聯邦,他只能這么做。
如果只需要犧牲一個人,就能換取聯邦長久的平安,就算他不提出這個要求,也會有其他人提出來。只要他是最高元帥一天,他就必須要承受聯邦軍其他軍團的團長壓在他身上的壓力一天。
此時的時煙正在思考。
她受到這些人的幫助,獲得第二次生命是不爭的事實,聯邦軍手里還捏著她的身份卡,如果她不讀完四年大學,就無法在聯邦生存下去。還有她成為最高元帥的候選人這件事,多半也是他們促成的。
她能猜到聯邦軍那邊是怎么想的,不過就是和當初以小師妹為首的同門們想的一樣,覺得犧牲她一個就能換來其他人的平安,想讓她一個人出去擋槍罷了。
雖然現在的局面看起來很混亂,她除了加入聯邦軍之外好像沒有別的選擇,但主動權依舊在她的手上,她可以
其他人依舊在爭吵。
閆三景將話頭轉向了賀軼,他哼笑一聲,對最高元帥陰陽怪氣道“當初賀軼這孩子可是你主動要過去的,你說會讓他在軍營里有一席之地,讓我不要浪費他的才華和天賦。怎么,你的惜才方式就是讓他用美男計嗎都敢在全聯邦人民的面前抱時煙了,看來平時賀軼沒少在時煙耳邊吹枕邊風,攛掇時煙加入聯邦軍吧。”
“我沒有。”
“他沒有。”
賀軼和時煙同時開口說。
最高元帥轉頭,用如同鷹眼一樣銳利的眼神注視賀軼。
賀軼站得筆挺,毫不膽怯地對上最高元帥的眼睛,用這最高元帥熟悉的,從不會違背他任何命令的聲音回復道“我未能執行命令,請元帥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