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婦一句話說出來,國公府門前一片死寂。
易申緩緩問道“你說什么”
那仆婦囁嚅道“公,公主”
易申道“后面那句。”
仆婦繼續喃喃“您,即使您是公主,也不能欺負婆母身邊的人呀”
易申冷笑“中間那句是什么,你再想不起來,我可就送你去能讓你想起來的地方了。”
仆婦把心一橫“即使您還沒出嫁啊”
她一句話未完,已經被鞭子抽在臉上,從眼角到嘴邊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仆婦慘叫著倒在地上,在場的人都眼觀鼻鼻觀口,默然不語。
易申收回馬鞭,見那仆婦還敢抬頭看她,回手又是一鞭。
“你還知道本宮沒有出嫁”她冷聲道,“那是誰給你的膽子,在本宮面前大放厥詞便是本宮出嫁了,自有父皇教導,有妃母幫襯,便是做錯了事,也要宗正寺卿親自請本宮去問話,你算什么,敢在本宮面前擺長輩婢仆的款兒”
她回頭叫道“莘瑤”
莘瑤應聲走了過來。
易申指著莘瑤對那仆婦說“看見了嗎,這是母后賜給本宮的女官,她都對本宮畢恭畢敬,你能不能告訴本宮,你主子是哪一個,教出你這種敢在本宮面前放肆的東西”
莘瑤“噗嗤”笑出了聲。
易申瞪她一眼“你把這人給京兆尹送去,就說她在定國公府門口敗壞長寧公主名聲,知道了嗎”
莘瑤叫過來幾個太監,拖著人便往外面走。
那仆婦目眥欲裂,大聲嚎叫道“公主我是辛祭酒家的婢仆,您不能這么對我”
易申不忍直視“你少說兩句吧,萬一因為你以下犯上目無法紀,你主子最后不能尚主,你猜你主子會不會去天牢撈你出來”
那仆婦終于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地被拖出去了。
易申回頭,本想告訴車夫先去歇著,她等會兒騎馬回宮用不著車,只是看了一眼,便覺得哪里不對。
“這些都什么人”她皺眉問道。
此時公主車仗以外,還有一些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穿得很不合群的人。
玉瑤撇嘴“和剛才那個一樣。”
“他們怎么會到這里來”易申剛才就想問來著。這里是她舅舅家,找她的人怎么會跑這里來
玉瑤捂臉“剛才在公主府外,想要強行進去的,就是他們。”
易申“”
她對辛家的作死本領,真的服氣了。
公主出降,嫁妝哪天抬進去,駙馬家的聘禮什么時候抬進去都是有數的,就是易申自己想提前進去,那也是仗著安興帝寵她,所以她天不怕地不怕。
辛家的人,憑什么
以為自己是輔郡王的外家,就能對當朝公主為所欲為他們這是把皇位當成輔郡王世子囊中之物了嗎
易申眉頭緊皺,忽然低聲問陳宏遠“左都御史家是不是就在那邊我剛才來的時候仿佛看見了。”
陳宏遠也小聲答道“對,就是那里。”
易申點頭“趙儀衛,把這些人給辛祭酒送回去,他們沖撞公主,對國公無禮,讓辛祭酒自己看著辦。”等趙儀衛過來答話,她復又壓低聲音說“經過前邊左都御史家的時候,聲音大點,務必讓他家的人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