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申從辦公室的窗口望見汪廠長的背影,忍不住冷笑出聲。
敢讓她不痛快,她就要多拉些人給她陪葬。
人固有一死,死在她的手上,是那些人的尊榮。
易申假惺惺地想道。
這個冬天異常的寒冷。
海城的進步青年被捕入獄,整個華國的進步人士都在為他們奔走,想讓他們放出來,但是遲遲沒有消息。
不過也沒有傳出他們的死訊,這或許也是個好消息了。
易申現在這副身體,一到了冬天就會腳痛,痛得幾乎走不動路。
科爾斯特隔三差五地過來“探望”她,經常勸她抽空把手術做了。
易申就看他“做了手術就不痛了嗎”
科爾斯特道“至少明年夏天會好過些。”
易申陷入沉思。
科爾斯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聽了做手術的建議之后,流露出沉思的模樣,當下以為她終于同意做手術了,不禁欣喜異常。
然而易申在沉思之后對他說“不做,明年再說吧。”
科爾斯特“”唉,又是白高興一場。
他早在幾輩子之前,就知道易申做了什么決定,他是不可能拉回來的。他象征性地勸說幾句之后,無奈地說“你這次不要騙我了,明年一定做手術。”
易申點頭“一定一定。”
科爾斯特非常懷疑她這個承諾的有效性。不過再勸下去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也只能嘆著氣離開。
趙老太太的第一個祭日,當然也是個除夕。
除夕是讓人愉快的,但祭日讓這份愉快打了折扣。
老太太死了剛一年,家里除了還不太懂事的趙三郎,沒有人笑得出來。
易申難得地留在家里,和其他人一起守歲。
對于她竟然有時間陪著家人,趙執安非常受寵若驚,整個一晚上,他都殷勤地給易申端茶倒水,還給她夾餃子不過被易申拒絕了。
這貨給別人夾東西不用公筷的,易申不太接受的了。
夜慢慢深了,趙二郎趙三郎年齡都小,已經在榻上睡了。趙勝業大幾歲,但畢竟也只是個孩子,困得頭一點一點的,但還是堅持坐著。
趙執安看著易申的臉色,想想她這這一晚上心情似乎都不錯,小心地問道“大哥最近還是來討要東西嗎”
提到趙執平,易申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你說呢”
趙執安猶豫一瞬“咱們的日子還得過呢,能不能和大哥打個商量,少給些東西”
易申冷笑“合著他綁走的不是你親閨女是吧你就這么盼著咱們閨女死嗎”
她見趙執安還想辯解,起身就往外走“你是沒那點子錢就過不下去了還是怎么要是給了他東西,你和你三個兒子都得餓死,我就不說什么了可現在你們是少了吃還是少了穿你就這么不待見我閨女”
聽著易申口中“咱們閨女”已經變成了她一個人的閨女,趙執安忍不住追了出去。
“我難道不知道這些可是,可是,”他拽著易申的胳膊,想把她拉回屋里。易申站在門口看他“你想說什么現在就說,再碰我一下我一句話都不會聽。”
趙執安也只是情急,他對自己的戰斗力早就有了明確認識,知道再來一個他也拉不動易申。
他看看近處服侍他們的幾個下人。
下人們見狀就退了出去。
趙執安壓低聲音“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新新畢竟是大哥的親侄女,就算咱們少了他的東西,他總不能真做什么,可是,”他停頓一下,“可是咱們現在已經被盯上了,再這樣下去,咱們所有人都得死”
易申看他“有人對你說什么了”
趙執安訕訕,他知道他接下來的話一定會讓易申發怒,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