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動作很輕,似乎也很小心。鐵鎖只是輕輕地與鐵門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音。但是這一點聲音,在寂靜的夜里,仍然顯得十分清晰。
易申飄到鐵門上方,探出頭往下面看。
是樸析和樸遠。
樸析用兩只手扶著鐵鎖,警惕地四處張望。樸遠則用在清除鎖孔中的銹跡,還時不時地用什么東西探進鎖孔。
兩人神情嚴肅而莊重。看起來不像在撬鎖的毛賊,倒像是保家衛國的戰士。
易申悄無聲息地落在地面上,往樸遠的脖子后面吹一口氣,又戳了戳他的后背。
“別鬧,別碰我。”夜里有些冷,但樸遠感到額頭上都在冒汗。他以為樸析在逗他玩,忍不住低聲說道。
一句話出口,樸遠覺得哪里不對。他手里的動作頓住,動作僵硬地抬起頭,看到樸析詫異的目光。
樸析的兩只手都扶著鐵鎖。
所以
他身后的東西是什么
樸遠的手心頓時濕了。他默默地停下撬鎖的動作,用眼神示意樸析放開鐵鎖。
樸析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兩人躡手躡腳地轉身,順著樓梯往上面走去。樸遠的兩條腿發軟,差點把自己絆倒。
“唉。”易申搖頭嘆息,“怎么膽子這么小的”她將兩人剛剛散逸出來的“恐懼”團成一個小球,塞進袖子里。
她不怎么需要這種東西。不過小黑貓現在做了宗山雨的鬼子,在人類的身體里,它大概很需要這種東西補充一下營養。
宗山雨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易申默默地吐槽道。他連為鬼子供給營養都做不好,讓他給小黑貓當媽媽,真是委屈小黑貓了
次日清晨,所有賓客的房門都被侍男或者侍女敲響。
片刻之后,眾人走出房門,聚集在二樓的走廊里,等待管家帶他們去餐廳。
所有人都在,除了宗山雨。
樸析和樸遠互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已經做好了有人會死亡的準備。在這種靈異世界里,通常也不會所有人都通關的。
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第一個出事的會是宗山雨。
雖然那貨色欲熏心,還目中無人。但是在這樣的世界里,還敢說出那種話的人,手里肯定都有自己的底牌。
如果連底牌都沒有就敢那樣作死
那就只能是瘋了。
他們覺得宗山雨應該沒有瘋,所以他們覺得他應該有什么底牌。
此時眾人都已經發現少了一人。人群里產生了一陣小小的騷亂。
樸析看向宗山雨的房間其他人的房間門口,都有侍者等在外面。而宗山雨的房間外沒有人。
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過去敲敲門。
忽然有人看向樓梯的方向,面色詫異。
樸析也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卻看到宗山雨打著哈欠,一步三搖地從樓上走下來。
發覺眾人的目光,宗山雨還納悶地問道“怎么看我做什么”
隨即他笑起來“莫非都被我英俊的外貌迷住了”
支言沒忍住,嘔了一聲。宗山雨只裝沒看到。
這一天吃早餐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往宗山雨臉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