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他眼中的恨意慢慢地帶上一絲幸災樂禍。易申覺察到他的變化,正想再說幾句風涼話,忽然看到宗山雨的眼神變得異常溫柔,他的嘴唇開開合合,似乎在說什么。
然后他便滿懷期許地看向易申,似乎在等待著什么重要的事情發生。
易申
她有些茫然,左看右看。宗山雨眼中的期待漸漸地消失,他臉色變得鐵青,難以置信地看向易申。
其他的鬼物也震驚地看著她。
小黑貓跳到易申肩頭,扯掉她的一只耳塞“喵,易姐姐,你忘了摘耳塞。”
宗山雨石化了。
易申這才發現她還戴著耳塞。
她問小黑貓“剛才你媽媽說了什么”
小黑貓清清嗓子,飽含深情地開口“啊,美麗的女士,為什么我的心跳經常漏一拍,因為你始終在我的心頭,壓得它時常停止跳動。我想我得了眼疾,不然為什么我的眼里全都是你”
易申趕緊叫停“閉嘴”她多少輩子沒聽過這么土的話了她覺得這幾句連收進土味情話大全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這些話只有土味,沒有情調。
系統在此時發出提示宿主,剛才宗山雨對自己使用了一張真誠符,一分鐘之內,任何他說話的對象,都會由衷地覺得他的話發自內心,從而真誠地相信他。
易申“這不重要,你只要告訴我,這些土話是符紙自帶的,還是這貨想出來的就好。”
系統我怎么知道
易申就隨手把系統靜音掉了。
宗山雨的真誠符用掉了,卻由于易申戴著耳塞,沒有聽到他的話,導致了他白白地浪費掉一張符紙。
他破口大罵起來,其語言的污穢程度,充分地表現出他對異性身體結構的了解,并展現出他在排輩分這件事上,有著豐富的知識儲備。
易申冷不丁地問道“我爸爸的姑奶奶的兒子,我應該叫什么”
宗山雨的罵聲就是一頓。
易申等了五秒鐘,見他沒有回答,不禁失望地嘆了口氣“唉,我真傻,我不應該隨便指望別人的。我自己排不明白的輩分,別人怎么能排明白呢你們過來。”
她一手撈過來六只各種花色的小貓,隨意地團成一團,另一只手按住宗山雨,把六個鬼胎全塞進了他的肚子。
宗山雨
他想起前幾天自己身不由己的樣子,還有剛才產下鬼子時的痛苦,渾身戰栗起來。
易申放開他之后,他連滾帶爬地撲到易申腳下,扯住她的裙擺哀求道“我錯了,我不應該覬覦您的美貌,我不應該妄想讓您誕下我的鬼子,求您放過我,放過我吧”
易申失望地說“你居然因為生孩子痛就不想生,你太讓我失望了每個媽媽都要經過這一遭的,你想要鬼子,又不想經受痛苦,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宗山雨痛哭流涕,連連懇求她放過自己。
易申輕輕一提裙擺。
她是鬼,不是人。她的衣裙也只是鬼力幻化出來的東西,并沒有實質。
宗山雨抓了個空,驚懼地抬頭,正看到易申低頭望著他,滿臉愛憐地說“別怕,我會保護你,讓你們母子平安的。”
小黑貓插了一句“喵,易姐姐,還有母女。”
易申面不改色地改口“我會讓你們母子和母女都平安的。”
宗山雨絕望地伸出手,卻只撈到一把空氣。
易申帶著鬼物們悄然飄出房間。
宗山雨可憐嗎大概在場的所有鬼屋里面,只有她身上的小系統會覺得他可憐吧。
人和人生孩子,生產的一方都會遭受巨大的痛苦。
人和鬼之間,這種痛苦只會成倍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