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嘉言當時是跟應奚澤一起來到的研究院。
斯斯文文的臉上搭著一副金絲眼鏡,雖然比不上應奚澤,但這張臉也已經足夠討很多小姑娘喜歡。
當時所有人都不理解,以應奚澤的年紀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夠配上一個專用助理的職級,直到在接下去的幾個月時間里,他用絕對有說服力的科研成果堵上了所有人的嘴。
至于相嘉言,所有同期的助理都已經陸續升職,只有他在應奚澤的身邊一跟就跟到了現在。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個中細節可躲不過虞清漪這位資深紅娘的火眼金睛,特別是相嘉言好幾次對應奚澤望穿秋水那副樣子,拍個視頻下來隨便剪剪都是一段癡情苦戀。
有次出去聚餐喝醉了酒,趁著應奚澤不在,相嘉言酒后吐真言,險些就公開認了。
然而,此時相嘉言卻顯然是清醒的。
頭腦清晰的狀態下,聞言只是平靜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藏下了眼底隱約波動的情緒“多謝關心,不過我跟應工,真的只是上下級的關系。”
虞清漪不相信自己居然老馬失蹄判斷失誤,疑惑地盯著相嘉言看,想要從對方的表情間找出一絲破綻“真的”
相嘉言對上她的視線,嘴角勾起了一抹溫和的弧度,重申“虞大美人,我對應工確實不存在那方面的想法,也沒有那種可能。”
吃完午飯后的應奚澤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里。
前幾天在容器中進行的化學反應已經有了結果,拿出冊子來一筆一劃的記錄下來之后,他神色平靜地坐在了桌前。
視線停留在器皿中已經結成晶體的特殊物質上,思路卻是已經飄到了前一天的晚上。
體內進行“吞噬”期間的所有感受,如視頻復盤般一點一滴重新涌上腦海。
不適的回憶讓應奚澤的眉心微微擰起幾分,筆尖輕輕的在紙面上敲了敲。
隨后便像以往一樣,將自身在整個過程中所能夠捕捉到的所有細節,都毫無紕漏地記錄了下來。
整整三四頁紙,內容密密麻麻。
恰好在最后一筆落下的時候,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應奚澤瞥過那串并沒有存儲聯系人的熟悉號碼“喂”
“您好,應奚澤先生。”電話那頭的女聲動聽且恭敬,“再過幾天就是預約的日子了。按照慣例提前對您進行提醒,請您安排好近段時間的工作計劃,如有打擾非常抱歉。”
應奚澤回答“知道了。”
“26號,應工又請假了”這幾天為了處理活性樣本的事情所有人都忙得焦頭爛額,直到路過應奚澤實驗室的時候看到緊閉的門,王政才反應過來,“真的是每個月的這幾天都必請假啊”
說著,他看向了同在茶水間的相嘉言“所以又是去進行身體檢查嗎這么頻繁,真的沒有什么嚴重的問題”
相嘉言將煮好的咖啡放在手里輕輕地攪拌著,朝王政笑了笑“真的沒事,例行檢查而已。”
“什么例行檢查,每次會需要那么多天啊。”王政依舊覺得有哪里不對,但是看相嘉言這幅神態輕松的樣子好像也確實不是什么大事,最后撓了撓頭丟下了一句話,“總之如果真有什么困難需要幫忙,千萬一定要記得開口,知道嗎”
相嘉言失笑“真想多了。”
王政“當然,想多了是最好。”
目送王政離開,相嘉言攪拌咖啡的動作才稍稍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