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松接過,整個手難免有些顫抖,臉色已經完全地沉了下來“上次的爆炸牠果然沒有死。”
“沒死,但應該傷得挺重。要不然也不至于這么久了才重新露面,更不至于氣急敗壞地,著急想要找我算賬。”應奚澤側眸看向窗外,斑駁的景色落入淺色的瞳孔當中,冷漠的神態陸離莫測。
耳邊的發絲柔軟地擦過臉頰。
如果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他的發色比起幾年前已經明顯地又淡了很多,甚至有種隱約的透明感。
相嘉言坐在副駕駛座上聽著兩人的對話。
看著后視鏡中的應奚澤,他本想說什么,然而頓了頓嘴角,到底還是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所以說,這次陳山地窟發生的異化體泄漏事件,就是牠特意為你安排的禮物”微妙的停頓后,冀松皺了皺眉,“牠總喜歡總這種毫無意義的事。”
“牠怕我,不敢過分接近,當然也只敢使用這種幼稚的方式。而且在牠看來,這些或許并不是毫無意義。”
應奚澤緩緩地靠在后座,眼底的神色隨著外面飛逝的景色也有些游離,“老師,量變引起質變的道理當初還是你教給我的。不管會否受到感染,牠只是想找到所有的機會進行嘗試而已。零號不過是在跟相助理一樣等待同樣的時機,當我承受不住基因過載之后,遲早總是會徹底爆發的。”
后面的話緩緩地懸浮在不大的空間當中,宛若平靜的囈語。
“唯一不同的是我們把那天定義為結束,而牠則是,定義為了重生。所以真要說起來,最后能否徹底打破牠的妄想,相助理的工作才是真正的任重道遠,你們說是不是”
一個字一個字落入耳中,相嘉言的指尖已經隨著緊握的拳嵌入了掌心。
深知所謂的工作內容是什么,臉色一片慘白下難得對應奚澤的話沒有做出任何回復。
冀松掃了副駕駛座一眼,打破了這份沉寂“也別太擔心,你的情況跟零號畢竟不同。想要通過多次感染攻擊的方式讓你過載,只能說牠的想法還是有些太過天真了,我們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如果真這么篤定,這么多年他的身邊,就不至于始終跟著一個相嘉言了。
應奚澤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很淡的弧度,看破也不道破“或許吧。”
冀松的語調像極了平常時候的閑話家常“另外,那天的異化體已經被你解決了,不過那個七組組長這次算是做了件好事。真好奇是怎么辦到的,讓現場殘留了不少破碎的觸手組織。現在收集到的些許樣本已經送去了研究院,正好可以進一步地進行觀察,你有空跟我一起過去看看。”
“嗯。”
應奚澤心不在焉地應著,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窗外。
來來往往的車輛,嬉笑打鬧的人們。
前幾天德龍商業區的突發事件已經在妥善的處理之后逐漸淡出了民眾的記憶當中,商場重新開業,生意興隆。所有被異化體沾染的痕跡都被清理干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像那天所發生的一切都仿佛真的不過是警方捉拿通緝犯的臨時行動而已。
但是,這樣的粉飾太平又到底還能持續多久呢
應奚澤在有些刺目的陽光下微微地瞇了瞇眼。
其實,他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師還是說錯了一點。
零號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天真”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應工有個別稱叫“壹號”,沒想到吧
宿封舟你說誰是1
應奚澤收起你奇奇怪怪的勝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