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文青梅醬
應奚澤沒有清醒多久,很快就迷迷糊糊間睡過去。
但即便如此,整個睡夢當中仿佛夢魘纏身,隨時緊擰的眉心顯示著他潛意識中的躁不安。
黑狼被主人精神圖景中放出,小心翼翼地蜷縮床側,輕輕的貼著床上的男人,仿佛借此一個安心的支點。
觸碰的感覺通過精神鏈接清晰地作用宿封舟的身上,他甚至以清晰地感受應奚澤深沉炙熱的吐息,讓心跳不不覺間也毫來由地加速幾分。
接下去的整整一個夜晚,硬是沒有半點睡意。
坐窗前的椅子上,被城市頂部那層精神屏障過濾過的月色也顯得格外朦朧,沉沉地覆宿封舟的身上,襯得眉目間的陰霾愈發濃烈。
大概是因為長期以來的難解心結,讓應奚澤那一瞬間的反應顯得過分真實。
其實當時實驗室里看這個人的第一眼時就已經想問,明明有那么多以選擇的實驗體,為什么偏偏是他
而且看著冀松那邊的處置方式,隱隱約約之間讓宿封舟覺得,輕車熟路地似乎不是第一次操作。
微微側眸,視線落床上的那個男人身上,宿封舟忽然想自那天寧城研究院看應奚澤時的情景當時他說是因為抽血過多而導致的貧血,現再作回想,大概果然不是普通的體檢那么簡單。
宿封舟很清楚,末世來臨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以置身事外,但是此時此刻卻希望那這份名單當中除去應奚澤的名字。
正有些走神,宿封舟忽然看視野中那個清瘦的人下意識地想抬起垂落床邊的手。
隱約間像是抓住什么東的下意識舉,讓他幾乎沒有猶豫地站起來,將自的手送入應奚澤的掌中。
夢中當種,走馬燈似的畫面還持續閃著。
這一次,應奚澤終于一片黑暗中看清楚對方的樣子。
跌落的針管還殘留著隱約的血跡,跟前的少年卻是像平日里那樣咧著嘴角朝他露出看似人畜害的容,聲音卻像是很遠的地方傳來“阿澤,這樣的話,們以后就以永遠一起,你不心”
當然不,怎么能會心。
他下意識的想回答,嗓子口卻仿佛被形的力量掐著,始終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用盡所有的力氣想把跟前的人推。
然而就當手指觸碰的時候,所有的畫面豁然轉變,少年的身影被逐漸地拔高拔長,迅速張大的瞳孔逐漸覆蓋所有的眼白,鋪天蓋地的觸手他的身邊蔓出,緊緊地將他錮其中,原本邪的容只剩下一片森然“放棄掙扎吧,你逃不掉的只不過連你自都沒有發現而已,其實你已經跟現的,越來越近。”
像是怎么也法擺脫的詛咒,不論內心如何的抗議和否定,卻依舊擺脫不這樣的禁錮牢籠。
直,應奚澤再低頭看去的時候,發現自的左手不不覺間也已經逐漸變成扭曲詭異的足肢
前所未有的驚恐感瞬間沖上自的腦顱,他第一反應是摸出身邊的配槍,徹底的絕望下緩緩地抵自的下頜。
這樣的作之下,所有的恐懼感似乎一下子蕩然存,仿佛是一個早就已經預料的結局,真當迎接這一刻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只剩平靜。
扣扳機上的手指緩緩地用力,整個世界似乎都徹底安靜下來。
然而就準備徹底結束的那一瞬間,應奚澤忽然感一股溫熱的觸感,不道是誰搶下他手里的槍支,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隱約投落下來的光芒,讓他恍惚間下意識的看過去。
緩緩地睜眼的第一時間,應奚澤看的是宿封舟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不避免地一陣走神,渾渾噩噩中莫名產生一個念頭長得還真,挺招人的。
宿封舟靠床邊,為配合應奚澤的姿勢,整個人顯然使用的是一種極不舒適的坐姿,這樣長久的注視下“怎么樣啊應老師,是準備這樣子抓著多久啊”
應奚澤這才留意自還緊緊地抓著對方。
微微愣下神卻沒有著急松,反而是回憶起迷糊之間那只將他拽離噩夢的手,認真感受般的,用自的指腹宿封舟的手背上輕輕地摩摩。
“”宿封舟這個最先始調侃的人,這樣完全不按套路的舉下反而僵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將自的手給抽出來,“借你抓一會就已經很不錯,別得寸進尺,豆腐不帶這么吃的。”
應奚澤抬眸看過去“需的話,以支付費用。”
宿封舟被哽住“不賣身。”
再對上視線的那一瞬間,眼里的表情仿佛是說原來你居然是這樣的應奚澤
應奚澤沒有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