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虛弱到連咳嗽都是破漏的氣聲,試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摸一摸幺子的臉。
沈青琢沉默地跪在床頭,“父親,是我。”
“是咳咳”凹陷下去的眼中涌起淚花,顫抖的手落在他手背上,“回家,阿琢回家了”
沈青琢閉上了眼眸,反手蓋住父親的手。
大哥說父親一直吊著一口氣,就是想再見你一面,但卻始終不肯開口言明。
大哥還說,小琢你別怪父親,他沒得選。如果當年他不狠心將稚子送入盛京,先帝一日不安下心,幽北便一日不得安寧。
“父親安心養病,這場仗,我們打贏了。”沈青琢輕聲開口道,“來犯者已被驅逐出幽北大境,戎蠻至少十年內,不敢再踏入幽北半步。”
一生縱橫沙場的鎮北王老淚縱橫,“贏了好、好啊”
幾日后,前線再度傳來消息,沈大將軍率領騎兵擊殺了幾千戎蠻,并活捉了西戎的首領。
消息傳至沈府時,沈青琢正在親手給圣上換紗布。
臨行前,妙手神醫贈的神藥效果顯著,外敷內服幾日后,傷口的愈合速度快了不少,此時看起來也沒那么嚇人了。
蕭慎靠在榻上,垂眸望向先生認真的面容,瞧著瞧著便湊過去偷了一個香吻。
“呀”沈青琢嚇了一跳,抬起臉來,“能不能別嚇我萬一我失手了,戳痛的是誰的傷口”
“先生親親我,就不疼了。”蕭慎睜著一雙亮晶晶的鳳眸,語氣含笑地撒嬌,“還有啊,先生答應過我的事,究竟何時兌現”
沈青琢纏上最后一圈繃帶,收手起身,若無其事地回道“我怎么不記得,答應過你什么”
“芙蓉帳暖度春宵,我與圣上解戰袍。”蕭慎慢慢悠悠地念道。
沈青琢眉心微蹙“誰教你篡改古詩詞的”
蕭慎笑得肆意又張揚“我打了勝仗,難道不該向先生討要獎勵”
白皙如玉的耳根處一熱,沈青琢輕聲罵道“肚子上的大窟窿還沒長好,就開始想七想八,疼死你算了。”
“我不想七也不想八,我只想先生。”蕭慎猛地伸手,一把將先生拉上床榻,“我只想要先生”
不消片刻,纖韌的腰身軟了下去,似醉非醉的桃花眼亦蒙上一層瀲滟的水霧,沈青琢努力維持著最后的理智,“小七,先生問你”
蕭慎一邊親吻一邊應聲“嗯”
“倘若”沈青琢按住他的手,“倘若有上輩子,上輩子的先生還對你很壞”
濕熱的吻一路往上,蕭慎親了一口吐息如蘭的紅唇,“有多壞”
“就是抽你鞭子,還不給你飯吃”沈青琢雙手支撐著發軟的身體,避免壓上他腹部的傷口,“總之,壞到你打心里恨先生”
雖然系統沒說他上輩子怎么死的,但最后應該是被小七弄死的吧
“怎么會”蕭慎勾出若隱若現的舌尖,吃糖一樣纏著,語氣親昵又癡狂,“就算先生要我的命,我也只會將自己洗凈,親自送到先生手里”
沈青琢閉上眼眸,驚喘了一聲“小七”
“先生,叫我的名字”
“阿慎”
“嗯先生,我的好先生”蕭慎咬著紅得滴血的耳尖,喟嘆道,“親卿愛卿,那我便喚先生卿卿罷”